“那你慢慢等,我先出去了。”
翎羽出門後,寧夜紫改坐到阿洛的床邊,低聲說:“若這世上沒有阿洛,還要我寧夜紫幹什麼呢?”耳旁響起低低的笑聲,寧夜紫不高興的說:“為什麼裝睡?不想看見我嗎?”阿洛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寧夜紫能感受到阿洛的手冰涼無力,可是他看阿洛的神情卻是難得的溫柔。
“小七,你看見什麼了?”
寧夜紫咬著唇,“我什麼也沒看見。”
阿洛卻要難為他,“你若不是看見什麼,怎麼會來為我送行,小七,你說我會高興看見你嗎?”寧夜紫站起來,氣的臉頰緋紅,“你的意思我是閻王派來勾你魂的嗎?!我才不是來看你,我是來看三樓主嫁人的!”
“恩,你記住,你是來看夏曛成親的,看完了就走。”
“阿洛!”
寧夜紫難得會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可阿洛卻渾然看不見一般,“行了,你走吧,學學樓主,別出現在我麵前。”寧夜紫憤然離去,阿洛又閉上了眼睛。
死了就是死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為他送行。
又過了五天。莫府。
莫曉坐在院子裏聽莫遠予講書裏的傳奇,從神女鄂綠華講到那妖狐任氏,莫遠予講的興致勃勃,可是聽的人卻一點也提不起精神。突然,莫曉突然問了句:“天寶如何?”
莫遠予先是一愣,然後不在自然的說:“阿洛一直病著,天寶一直是翎羽和嘯天再打理。”說完抬頭打量莫曉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又繼續說:“阿洛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我聽夏曛說一天也隻有那麼一會兒是清醒的。”
“天生的嗎?”
“當然不是,阿洛是為了救他喜歡的人才這樣的。”
“那他喜歡的人呢?”
莫遠予苦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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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可惜了,要是他能早知道救了也是死,就省的把自己弄成這樣。”
這話,真是他哥哥說的?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哥哥?莫遠予站起來,憤恨的說:“對!早知道救了還不如不救,我們誰也不會讓他這麼作踐自己!”莫曉看小弟這麼激動,好笑的說:“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不是不熟嗎?”
“以前不熟,現在熟了!”莫遠予氣的轉身回房,惹得莫曉一陣莫名。
晚上,阿洛靠坐在床上看書,隻穿了裏衣,窗未關,風吹了進來,發絲微晃,許是感到了些微的涼意,不由又向上拉了拉被子。莫曉覺得,阿洛比昨天看起來還有瘦,還要蒼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每晚都站在他窗前,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消瘦。莫曉覺得自己有病,這麼看能看出什麼,看著他生病一點點流逝能證明什麼呢?心裏這樣難過,想走過去,可他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會想走過去?
阿洛先下已經沒有半點武功,所以他對莫曉每晚都來的事全然不知。
阿洛睡熟之後,莫曉走了進來,手指纏繞著阿洛的發絲,眼裏盡是迷惑,明明是一個陌生人,可他看著了卻覺得歡喜的緊,這是不是就叫一見鍾情?
“莫曉,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阿洛眯著眼,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莫曉聽不清,低下頭想聽的清楚些,阿洛卻誤以為莫曉要來親他,翻了個身,不怎麼高興的說:“隻準親啊,我很累。”這句話,莫曉聽的真切,腦子還沒想為什麼阿洛會和他說這樣一句話,身體卻先做了反應,吻上了阿洛的唇角。
阿洛笑了,莫曉卻遭雷擊一般遠離了床鋪。
為什麼自己會去親吻一個男人?為什麼這種感覺這樣熟悉?
隔天,阿洛早上醒的很早,精神也不錯,嘯天來給他送早飯的時候看見阿洛在院子裏慢慢的走。“洛爺,你……”阿洛對他淡然一笑,“今天覺得精神不錯,便出來走走。”嘯天將早飯放到石桌上,“精神好是好事,但是也要好好吃飯。”
嘯天發現,阿洛今天很高興,因為阿洛的唇角一直是揚著的。
“洛爺,有什麼好事嗎?
”
“嗯,我做了一個美夢。”一個永遠都不能實現的夢。
莫曉告訴自己,以後不再去了,可是到了晚上卻好像夢遊一般,鬼使神差的又到了阿洛的窗前,今晚阿洛睡的很早,莫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阿洛的身體狀況又變糟了。躡手躡腳的翻窗而進,阿洛的臉色又蒼白了些,整個人看上去好像要這樣憑空消失一般,這個念頭在莫曉心裏一閃而過,留下的是莫名的痛楚。
“阿洛。”
這個稱呼,這樣的熟悉,習慣一般融進了骨血。不確定他還活著,不確定他安穩的睡著,便怎麼也無法入睡,可縱然自己睡了,夢裏也依舊是這個人,他就站在自家的院子裏,靠著那棵樹,神色間是說不出的落寞,莫曉想去抱著他,告訴他,“我就在這裏。”可是每每還沒觸碰到他,人就醒了。
莫曉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