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多討厭你說這句話的語氣，可在禪達，我多希望你站在我們麵前親口說一句這個，今天……是個好天氣。”
隊長，你知道嗎？
禪達總是陰雨連綿，大霧。
南天門，橫瀾山，祭旗坡，行天渡。
虞師，精英，炮灰，日本人。
虞嘯卿總是軍裝筆挺，可我知道他筆挺之下藏了多少苦；何書光總是跟在我後麵叫我哥，可我每次聽他這麼喊我都不是滋味，因為他喊的不是我啊；迷龍，和三兒他連長一個樣，他老婆倒是挺知書達理的，據說是他在道上撿的，可我覺得他們一家都很幸福；孟煩了他爹學貫中西；麥克魯漢師傅是個好人，全民協助也是……還有龍文章，那個和你一樣的龍文章，可他總喜歡做一些比較那啥的表情……就是比較囧，我看得那個想笑啊，對了，囧是什麼意思你懂不，哎，回去上網看看，你怎麼連囧都不懂……
吳哲說著說著，忽然有流淚的衝動，他抬頭看了看袁朗，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後笑：“隊長，我想去看南天門。”
袁朗一瞬間有點不知道回答什麼，不久前同一張臉也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聲音，對他說想去看南天門。
隻是，人不同了。
飛機飛到雲南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等到他們坐車趕到禪達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路上他們經過國殤墓園，墓園門口站著一個老人。
袁朗低聲說：“張立憲說，他是孟煩了……”
吳哲趴在車窗口看那個老人，看著他被車子甩在身後，看著他的身影再也不見，他喃喃道：“孟煩了是個很好兵……他們都是好兵。”
吳哲在太陽升起之前和袁朗爬上了南天門。
整個南天門被霧氣包圍著，吳哲看著腳下奔騰的怒江水，一手扶住一棵鬆樹，他不說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想著六十年前的樣子。
//思//兔//網//
你好，張立憲，雖然沒能認識你，不過，謝謝你。
你讓我知道了，不止是一個團長一個團的故事。
春天就要過去了。
兩個春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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