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腳。”嶽紹鷺意味難明地看了扶秉楓一眼,道:“紹鸌特意跟來,一是擔心他三姐,二是想見你。”
扶秉楓眼神一柔,笑容不自覺揚起。
“好,我們立刻下山。”
別了大姐與秉楓大哥,嶽紹鵜與刁寒沁對凝,久久,才聞聲。
“你究竟要我為你流多少血?”
“你究竟要我為你擔多少心?”
笑聲,同時從喉間溢出。四臂,同時環抱住彼此。
“呀!”忽而想到什麼,刁寒沁回頭看向身後的邰璃與段彤,見邰璃已接手將段彤的傷口敷上了藥,歉然道:“右毒座,真是慚愧……”
邰璃收好藥粉,憐惜地撫摸著段彤滿是汗水的臉,道:“屬下該感謝教主才是,依屬下方才的慌亂,怎可能穩住心情救治彤兒?”
“段彤!”嶽紹鵜這才看清躺在邰璃懷中的人,跑上前蹲下`身,檢視了一番,問道:“聶鴻傷的?”
段彤虛軟地點點頭,道:“鼓苝山,是不是恢複安寧了?”
“我已用毒控製了澹台門下的百餘殺手,至少十年內,他們無法再來騷擾鼓苝教。”刁寒沁道。
邰璃卻不減疑惑,道:“教主,那幪麵女子是誰?”
“什麼幪麵女子?”嶽紹鵜問道。
刁寒沁牽住嶽紹鵜的手,道:“她乃澹台門下兩大主力殺手之一,名為無歡。若不是她在正廳設了逃生的暗道,我也無法活著走出澹台門。”
嶽紹鵜帶著些許悶氣道:“你既然逃出了澹台門,為何不馬上回來?讓她將竹管放在廢墟內,不怕我找不到麼?”
不知是不是眾人錯覺,刁寒沁竟顯得有些尷尬。隻聽她乾咳了兩聲,道:“我怎知那暗道有如此多屏障?”
“然後?”嶽紹鵜偏頭瞅著她。
刁寒沁刮了對方一眼,小聲道:“被撞暈了。”
“噗——”
無論是嶽紹鵜、邰璃還是段彤,皆無法遏製地笑了起來。
“所以,無歡找到了你藏於髪間的竹管,放在廢墟中,背著你離開了澹台門?”嶽紹鵜強忍住笑意,伸手去扯刁寒沁包裹額頭的粗布,道:“讓我看看你的額頭。”
刁寒沁低頭躲過,又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佯怒道:“不許笑!”
嶽紹鵜早已花枝亂顫,不受控製地倒入對方懷中。刁寒沁無奈,鬆開手改為順著她的背。誰料,不出片刻,胸`前竟覺濕意。
低頭一看,懷中的人兒竟是無聲地流著淚。
刁寒沁心下一疼,柔聲道:“紹鵜,怎麼哭了?”
嶽紹鵜死死抓住刁寒沁的雙臂,哽咽道:“你真的活著?”
刁寒沁傻了一瞬,小心地回道:“我真的活著。”
“可為何我腹中的蠱會死掉?為何老土喚不出來?”
刁寒沁紫瞳染笑,回道:“我一跳入暗道,即吹出口哨讓它陷入睡眠,它一沉睡,你便能醒來。老土不能過來,是因為它正領著群蛇徘徊在澹台門外,噴放毒氣。因為耗力太多,現下它正在山洞休息,所以聽不到你的哨聲。”說完,撒了些藥粉在手掌,放在嶽紹鵜唇邊。片刻,一隻小小的狀似螞蟻的蠱迷迷糊糊地爬了出來,仿佛還未睡夠。
“那……你與無歡,又是如何相識?她怎會助你?”嶽紹鵜看得發怔,從刁寒沁懷中直起身子。
刁寒沁吻了吻嶽紹鵜的唇,道:“還記得我下山查探毒丹的事麼?我與她在那時就已相識。當時並不知道她就是澹台野的得力助手,見她被一群江湖草莽用迷香製服,便出手救了她。後來從那群草莽口中,才得知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