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如此稀罕之物,這老道會這麼大方麼?

她半是驚半是疑地看著老道,“改良方?”

麵前老道仍是半閉著眼,麵上極是慈祥,長長胡子拖到胸`前,根根雪白光亮,纖塵不染,卻有幾根微微顫動,透著那麼些狡滑的味道。

老道也不理她,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才揮揮手,“回你房中去吧,三天後再來試藥。”

三天後?

聽著就有些不妙之感啊。她試著感覺了下,好象還沒甚難過之處,便起身對老道行了個禮,“小女這便告退。”

回到她屋裏之時,兩個老仆婦正把一大木桶的水抬入其中,還留了換洗衣服和澡豆之類,一名體態微胖的老婦道:“姑娘若用完了,告老奴一聲,俺們再來抬走。”

走前還指點給她哪裏是膳房,哪裏是茅廁等等必要之地。

雲貓望著麵前熱氣騰騰的浴桶,不由摸著鼻子思忖起來,這藥人的待遇,似乎還不錯啊。正胡思亂想間,腹中突然一陣巨痛,象是好幾把小刀子在身體裏亂捅似地,她哼了聲,捂著肚子一跤坐到地上,迷糊裏想,難道是每月一次的好朋友來了?算起來自入了死囚,好象很久沒有過了…哎喲不對,這怎麼連四肢頭頸都劇痛起來了?

強自咬牙忍著才能不在地上亂滾的人終於想起了那粒三清化塵丹,…這痛,簡直要人命啊,這狡滑的老道,這該死的改良方?什麼天殺的三清化塵,分明是要人命的斷腸蝕骨丹!

她終於忍不住滾倒在地上,劇痛之下,她用頭手奮力捶打著磚地,發出呯呯聲響,雖然皮破血流,跟那劇痛比起來,卻全然感覺不到了。

比起這全身無處不在的折磨,倒是死了還痛快些,就知道老道沒安什麼好心。她咬破了嘴唇,在這兒當口,也無力去咒罵那老道了。直接艱難地伸手去床邊桌上摸索著,呸,居然連個碗什麼的都沒有,也沒有什麼可以當利器之物…

漸漸地似乎連筋骨都在血肉之下被猛烈地抽[dòng],意識在折磨中漸漸迷失,眼前的光亮也漸漸暗了下去,她攤平在地上,連打滾也沒了力道,象是垂死在岸上的枯魚…

也不知過了多久,陣陣涼意讓她睜開雙眼,她有一瞬間的愣怔,還活著?

先前那死去活來的痛苦如同夢中的幻覺般消失得無蹤無影。

她動了動手指,然後是一條手臂,從地上坐了起來,再站起身,動動腿腳,好象是先前受過那劇烈的痛,如今百痛全消,倒似乎身體有一種異樣的輕飄飄之感。

難道這藥效就過去了?

雲貓左右打量自己,但見全身塵土汙泥,肮髒不堪,塵土也罷了,當是她方才在地上打滾沾上的,可露出來的手臂上也滿是灰的紅的濕乎乎的東西,散發著血腥酸臭的怪味道。

再看房中擺的大桶,登時了然。忙跳進去清洗一番,本以為這麼長時間,水該早冷了,沒想到還是溫的,嗯,許是痛苦的時候感覺時間過得慢吧。

看著桶裏變成黑不黑,紅不紅的洗澡水,顧貓抽了抽嘴角,這是象幾年沒洗過澡了啊,正鬱悶著,聽得房門外仆婦出聲道:“姑娘,老奴們再送桶水進來可好。”

這時辰拿捏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貓讓她們又送了水,換了桶跳進去,這回總算是洗得幹淨多了,出來擦幹身體,換衣服的時候無意間摸到手臂,不覺咦了一聲。

湊到光線更亮處去看,但見肌膚白嫩如玉,光滑如絲,哪裏還能看到她原來的那條蜈蚣狀的舊疤?

說起這疤,還是當年初學刀法沒多久,就急於進山間殺獵物練手被狼咬的,後來在人在江湖飄,挨了不少刀,那傷痕疤拉什麼的,哪條胳膊腿兒上沒有,可如今對著陽光察看,竟是光溜如玉,全無痕跡了,看得她心裏直嘀咕,倒想找麵鏡子照照,看看她是不是還是原來那個雲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