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帶上劍,獨自出去了。
“東方,你還很虛弱,不要到處走動啊!”雪清的話語在風中回蕩,傳了又傳。
樸風沒有回答,一點一點在風中消失……
她緩緩穿越著這一帶的叢林,感覺有些累了,就靠在一棵樹上休憩。微風輕輕揚動,地上的落葉沙沙響著,似乎宣告冬天的來臨。樸風回想起昨天慘烈的情形,心裏隱隱作痛。她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砥著樹幹,支撐著整個身子。父親遺留下來的龍形劍插在泥土中,威嚴的護衛著她,但隻會再次提醒她父親的死——盡管她知道她不應該忘記。“我錯了嗎?父親的死本來不是他的錯啊,我為什麼不肯原諒他?難道就因為是他親手把劍送進父親胸膛的?……我不知道!……父親,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麼做?告訴我啊!”
沒有答案。她不知道父親在天上看了自己的哭訴會是怎樣一種表情,會不會怪罪女兒的不孝?抑或父親早已安排好了結局,正在上麵鼓勵著自己努力前進呢?……會麼?
她忽然感覺到周圍充斥著冰冷但卻活動著的氣息,猛地回頭,卻看到馮奕拿著劍冷酷的向自己走來——那是多麼無情的目光啊,即使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他也會君子般的對自己彬彬有禮,盡管陌生但卻善意的笑容,還有疑惑但卻充滿關切的眼神……此刻呢?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走過來的也許隻是一具沒有感情的機械軀體,一件為完成使命而要殺人的工具——她甚至不知道那個所謂的“使命”究竟是什麼,還有指使的幕後黑手。老天?她苦笑。如果真是天意弄人,那她也算是夠幸運的了,居然被上天如此眷顧,不惜花費這麼大的心⊕
樸風卻突然覺察到了:“這聲音……奕哥!沒錯,一定是你!”
那人轉過身,摘下鬥笠,脫掉蓑衣,飄逸、灑脫的姿態立即呈現在樸風麵前——果然是馮奕!
樸風大惑不解:“雪清,你不是告訴我,奕哥已經、已經死了嗎?”
雪清抓抓腦袋:“當初師父說馮大哥的傷勢非常嚴重,並沒有多大把握救活他,所以我才不敢對你說,怕你再次失望……你知道我為什麼說是龍形劍救了你嗎?其實是龍形劍治好了馮大哥。原來龍形劍早在鍛造的時候,就淬入了一種藥物,而這種藥物正好可以化解耶律休哥藥水的藥性!你的那一劍,雖然讓馮大哥幾乎喪命,但卻最終解除了藥物的控製——現在想想,簡直是奇跡!……”雪清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一句比一句更讓樸風驚訝,“……現在好了,馮大哥不是又回到你身邊了嗎?”
樸風陰沉下來:“好什麼好,害我傷心了這麼久……”
雪清哈哈大笑:“原來東方嘴上說放下了,其實心裏還是一直想著馮大哥的啊!”
“胡說!”樸風掩飾著,突然抽出劍來,朝著馮奕刺去,“看劍!”
馮奕敏捷的閃開了,而且反轉手一揚,很輕鬆的將劍從樸風手中奪了過來。
“你的武功恢複了?”樸風再次震驚。
馮奕狡黠的笑著:“要不,還不被你整慘了!”
樸風沒有繼續開玩笑,她再也抑止不住自己的情緒,伏在馮奕肩上痛快的哭起來:“多少次在夢中驚醒,我都鼓起勇氣告誡自己不要想你,告訴自己你已經死了,鼓勵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嗚嗚,你知道嗎?我……嗚嗚……我……”
馮奕拍拍樸風的背,安慰道:“我不是活著回來了嗎?我答應過你,要活著回來,還你一條命……”
說到這裏,樸風鬆開抱著馮奕的手,擦幹眼淚道:“你真的要還我一條命?”
馮奕鄭重的點點頭。
“你已經還給我了!當初我刺你的那一劍,就是為了讓你還父親的命——現在的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了,而是一個嶄新的你:從現在起,你不叫馮奕,也不叫趙誠,你就叫做‘逸民’;而我,不叫趙樸風,也不叫東方樸風,我就叫做‘聞香’。我要你采遍這裏的每一朵花,讓我一年四季都能聞到花的香味!”
“啊——?”
三人都笑起來。(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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