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
車子開過盤延的馬路,聽在紙靈居前。
梁芸從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走到緊關的門前,看到站在身邊的梁華鶴,伸出手猛地拍向梁華鶴的後背,生氣道:“你不是說我去一個小時就夠了嗎?居然拉了我去一整天的時間!”
本來說拜祭下,上柱香就走。
但梁芸沒想到會被留到晚上七點,幾次想走,但都因為梁華鶴的阻攔連走都走不了,她惡狠狠道:“要是鍾容陽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說完,又是一掌猛地甩在後背。
梁華鶴都感覺自己聽到了骨頭被拍得咯吱咯吱響,從小梁芸就愛打他,打的力道從來就沒輕過,現在她長大了,力道也跟著來,這樣的掌多受幾次,骨頭都要斷了。
疲憊了一天,還挨揍。
梁華鶴委屈嗤道:“小姑媽,你不是說你現在喜歡的人是左君然,鍾容陽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
“我答應了晨晨,就算解不了咒,也會讓她見到鍾容陽最後一麵的,你想讓我失約不成?!”
“不,不是。”
看梁芸的一巴掌要甩過來,梁華鶴連忙躲開,“小姑媽,你怕什麼,左君然不是還在家裏嗎?他會照顧好鍾容陽的。”
“我懶得跟你說!”
梁芸一個白眼甩去,伸手去按門鈴,期間她注意了下,離開時在門上貼的新符,這張符沒被破壞,那東西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沒再闖入紙靈居中。
見到這點,梁芸就安心。
伸手一直去按門鈴,但是半晌都沒人來開門。
“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梁華鶴問。
梁芸瞪過去,“閉上你的烏鴉嘴!”
又被凶,梁華鶴做了個拉鏈的動作,意思是將嘴巴縫上。
梁芸繼續又按門鈴,可按了老半天,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心裏也真的有點擔心鍾容陽和左君然發生了什麼事,看了看高高的鐵欄門,心思一念,挽起衣袖就爬了上去。
喜歡爬牆不隻是梁華鶴,梁芸也是。
梁芸身手敏捷地三兩下就跳進屋子裏,梁華鶴道:“小姑媽,給我開開門。”
“你自己爬進來。”
“不是,就這舉手之勞……”梁華鶴委屈地想多說點什麼,可梁芸壓根就不聽他的哭訴,人直接往屋裏跑。無奈之下,梁華鶴隻好抓住欄杆,爬過去,嘴裏叨叨念念。
“我現在可是梁家的家主,要是被人知道,我爬鍾容陽家的牆,別人會怎麼想。但不管他們怎麼想,反正我就是顏麵掃地了。”
說話間,梁華鶴已經爬了進屋。
進了屋,剛好看見梁芸上了二樓,而左君然人躺在沙發上,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嘴角還噙著笑容。
梁華鶴身子一抖,道:“你別用那麼基的眼神看著我。”
“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你,你怎麼會停下來看我一會?”
梁華鶴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吐槽,知道左君然的過去,對這個有著悲慘人生的人心裏莫名其妙地有了份同情,走過去,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