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自己的容貌都忘記了?」
他捧起一束綠發,認真而憂慮地迎向路戒蘭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頭發竟變成這種顏色了,我的臉也是這種顏色嗎?太可怕了,那豈不是變成了妖怪?」-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鬼還會計較自己是不是妖怪?反正都是同一類的。他忍住笑,一臉嚴肅。「你說錯了,你的臉是熒光粉紅色的。」
「啊!」他驚叫出聲,被這個認知打擊到了。他預測他的臉最嚴重也不過是橄欖綠,沒料想到這個可怕的顏色。
「而且你頭頂上的頭發並非如你所想都是綠的。」他皺起眉頭。
他緊張地抓住頭皮。「怎麼了?」
「其中有幾縷是白色的,別動!我看看!上麵好像有寫字。」
「寫什麼?」他迎上去趕緊讓他看清楚。
「唔……它寫『鞠——水——是——大——笨蛋』!」
他猛然抬頭。「你騙我!」
「現在才知道?」
他哆嗦著說不出話,眼淚卻積在眼眶瞪著路戒蘭。
路戒蘭一驚。「開個玩笑你也要哭!」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鞠水的眼睛就泄洪了。他哽著聲說:「這不是玩笑。」
沒有形體,沒有記憶,鞠水很彷徨,他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也不知道待在這裏的意義。剛要得到一點點存在意義的蛛絲馬跡,就立刻被路戒蘭打碎了。他失落地擦去淚水,別過臉不看路戒蘭。
「你幹嘛啊……真是的……」他無奈地扳過鞠水倔強的臉。
「我沒哭。J他想反正在水裏都混在一起,路戒蘭也不會發現他哭了。
路戒蘭捧起他的臉靠了過來。「其實……」
鞠水在他的禁錮下動彈不得。「什、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哭?」他突然又轉移話題。
他隻能愣愣地順著他。「為什麼?」
「你的眼淚是淡紫色的,很淡,幾乎無法察覺的紫色,不過仔細分辨還是看得出來。」他不讓他反應又問:「你知道你的臉是什麼顏色的?」
「什麼顏色?」他隻能像一隻被牽著鼻子的牛一樣跟著他的問題走。
「白得嚇人。」他輕輕撫過他的臉頰。「不過很美,像蛋白瓷,又滑又軟。其實也可以形容成杏仁豆腐,不過近幾年的杏仁豆腐都是化學調配的才會那麼白,真正的杏仁豆腐是米白色的,而且我很喜歡吃杏仁豆腐。」
鞠水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不知是因為路戒蘭的氣息或是他反常溫柔卻挑逗的言語。
「我想如果剝開你的臉皮,你的頭骨肯定可以拿去當教材。」他忽略鞠水又驚又惶恐的眼神。「顴骨很完美,牙齒也很整齊,下巴就是被流氓捏住的那種良家婦女的下巴。」
「耳朵透明小巧,耳垂很小,尖端有點向內彎,看起來有點可憐。」
「你的眼睛是把蜂蜜放進鍋裏煮開再急速冷卻的顏色,有點慵懶、有點茫然、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很可愛。」他認真地撫過他的眼皮。
「鼻子看起來就是很倔強的樣子,很筆直,肉不多,讓人想摸摸看是不是溫度比其他地方低。」
「嘴唇薄薄的,不過不是薄情的那種,像什麼顏色呢?像白色花朵接近花芯泛粉色的地帶,下唇中央有一條淺淺的凹線,這是你身上最性感的地方。」
鞠水的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了,尤其是聽到性感兩個字。「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真的很性感。」路戒蘭歎了一口氣,像認了一樣,霸道但是極溫柔地吻上鞠水因為呆掉而微張的唇。
第五章
男孩即使長大成為男人,還是逃不過惡夢的糾纏。惡夢像職業的野貓,每晚到他窗前乞食,惡夢並非隻有痛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