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鼻尖凍得通紅通紅,還不忍心讓我變冷,在地上轉好幾圈才肯進被窩。

那個時候的梁非予找了好多兼職,隻為了給我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賽。你也知道,藝術這門兒職業,有的時候要比其他行業付出更多的代價,有了錢,才有資格醉生夢死。我因為太急於求成,很多時候都力不從心,小手指彈琴的時候都會抽搐。因為害怕,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不經意地把手伸出來,握拳,展開,再握拳。那個時候非予就會用那雙大手包裹住我抽筋的拳頭,長長的手指輕輕地揉捏我受傷的手掌。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害怕。我一次又一次地拿著梁非予壓彎了脊背掙來的工錢消遣娛樂一樣地砸水漂,失敗的一刻看著非予惋惜地跟我說,海辰,別擔心,再試試。我哪裏還敢去試呢?大概是參加了十幾次比賽了吧,像是被玩弄一樣,進了初賽,複賽過關,而在決賽的時候我沒有排到過任何一個名次。我知道,這都是肖牧歌搞的鬼,一次次地給我希望,再一次次地把我扔回用盡全力爬出來的深井。我累了,很多時候我都跟深夜裏給人做活的非予說,我不想再彈琴了,我們去找份工作,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知道那個時候非予是怎樣的表情麼?他就像是那個被踩了尾巴的獅子,幾乎快要跳起來一樣對我說話,因為太生氣還冒出了方言。“寧海辰,你三十六拜都拜了,還差這一哆嗦麼?我們都已經走到決賽了,總有一天你會出頭的,你現在給我說放棄?趕緊睡覺,別再提這些喪氣話,再說我就揍你!”

你這個傻瓜。如果我真的成名了,你怎麼辦?就算是我會紅,我穿著價格不菲的西裝去踩世界各地的紅地毯演奏的時候,你怎麼辦?你可是骨子裏流著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我飛上枝頭變鳳凰,你還能願意和我一起做比翼鳥麼?你可是我這個世界最珍視的依靠了,你要是因為自卑離開我,黃袍加身又有什麼用呢?可是這個道理,你永遠都不想懂。你這樣期盼著我能夠受到肯定,才這樣連坐公交的錢都要省下來,我能為你做的還有什麼呢?除了成名,我別無選擇。

對,就像你這個福爾摩斯想的一樣,我去找了肖牧歌。那個男人開出的條件很簡單,成為他的“暖床人”。我自然不會答應,他也是爽快人,一晚,隻要一晚就夠了,就像吃東西一樣,珍饈隻有吃一次的時候才是珍饈,吃的多了,就是糟糠了。

我說,你給我一周時間,一周以後,我自然會來見你,然後轉身就逃了。那天我沒有去打工,手機給震的我胯骨發麻,我卻絲毫不想理會。

這是什麼,這是我對非予的背叛。如果我當天晚上就留在那裏,我想我的一輩子都不會再有臉麵見到非予了。我回到家,像是故意地討好非予一樣端茶倒水洗衣做飯,非予看見我在拿刀切菜,嚇得把刀搶了過去放在菜板上,大聲說我的祖宗,這刀可不是你動的。

我卻在那個時候狠狠地吻住了他。他被我嚇了一跳,伸出手摟著我順著我的後背,在我鬆開的時候慌忙地問我怎麼了,我卻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手,放肆地親吻他的鼻尖,啃咬他的嘴角,撕扯著他的衣服說梁非予,我想要你,你能不能抱抱我?

那是我和非予第一次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他脫下我衣服的一刻都在顫唞。我沒命地吻他,眼淚躺了滿臉,慌張的隻想緊緊地抱住他。你能理解那種感覺麼?那種身體緊緊貼合疼到快被撕裂仍舊不想分開的感覺,那種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快要死掉仍舊不願停止的感覺,我的非予,我一輩子最重要的非予。在他脫力塌在我身上的一刻,我聽見他在我耳邊漸漸平緩了呼吸,摟住我的肩膀,對我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