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中原本聚集的武林人士,忽然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去了哪裏,杭州城一下子回歸到了之前那樣的平靜之中。
反倒是參與了延越莊這件事的人,都被楊林帶著人押送回了京城。楚清疏並不想將那一夜的事情鬧大,可也並沒有要處決他們的意思,隻是想先將他們關在刑部大牢之中一段時間。
江近月、陸星和傅兒並沒有隨著楚清疏回宮,而是留在了杭州城的沐雪園中。楚清疏回宮之後,讓人將林竹和小李子送到沐雪園中侍候江近月。
那一夜,嚴莫揮劍自盡以後,江近月終是疲憊不堪昏倒在楚清疏的懷裏。
楚清疏親自將江近月送回房間裏,並且決定立刻啟程回京城。
“皇兄,季銜春已經遵照皇兄的旨意查出了向嚴莫報消息的奸細。”楚雲瀾對著楚清疏作揖說道:“是長臨宮的宮女麥穗。”
“殺!”楚清疏聽著楚雲瀾的稟報後冷聲吩咐道。
楚雲瀾對於楚清疏的決定並不感到意外,接著說道:“臣弟早就猜到皇兄會這樣說,已經命季銜春讓後宮中的人都去看麥穗受刑了,也算是給他們敲一個警鍾。”
“若不是當初朕大意,也不會讓麥穗進長臨宮服侍月兒。”楚清疏擱下毛筆對楚雲瀾說道。
“這也怪不得皇兄,誰知道延越莊的人手會伸的這麼長,竟然會如此膽大妄為。”楚雲瀾寬慰道。
“當初因為月兒的那場大病,麥穗才會有機會道長臨宮服侍,這也是我們無法預料的事情。”楚清疏歎了一口氣說道。
楚雲瀾聽到楚清疏提到江近月,想起了那一夜楚清疏離開時不舍的神情,於是說道:“也不知道皇嫂如今怎麼樣了,算一算日子,也有三個月了。”
楚清疏聽到楚雲瀾說出三個月的時候,神情有一刻的恍惚,原來他們已經離開杭州兩個月了。
“雲瀾,你朝廷之中的事情接手的怎麼樣了?”楚清疏向楚雲瀾問道。
自從從杭州城回來後,楚清疏就開始讓楚雲瀾著手開始管理朝廷之中的事了。
“剛開始覺得有一些吃力,經過皇兄的指點後已經逐漸適應了。”楚雲瀾經過這兩月之後,才明白了楚清疏以前的不容易和辛苦。
楚清疏之所以沒有帶江近月一同回京城,是因為他在那一夜就決定,要將皇位傳給楚雲瀾。楚清疏回到京城後,將朝廷中的事逐漸都交代給楚雲瀾去做,好在楚雲瀾天資聰穎學習的很快。
“朕和你還有祁王三個兄弟之中,祁王是最有野心的,雲瀾你是最聰慧的。”楚清疏對著楚雲瀾說道:“你從小學什麼都快,如今看來其實你是最適合當皇帝的人。”
楚雲瀾聽到楚清疏的話後,笑了笑說道:“皇兄你如今是想做甩手掌櫃,所以可勁的給臣弟灌迷魂湯。不過皇兄真能放下這皇宮中的一切,放棄你皇帝的身份麼?”
“放不放的下其實並不重要。”楚清疏與楚雲瀾兩個人一同現在禦書房門前,看著遠處高矮不依的宮殿說道:“那一夜,在朕真的覺得差一點要失去了月兒的那一刻,什麼皇位什麼江山社稷都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以後天晟王朝的江山便要交給你了。”
“皇兄放心吧,臣弟會好好守護我們的江山。”楚雲瀾的雙眼看向楚清疏,問道:“皇兄準備什麼時候啟程去杭州?”
“就這兩日吧,將後事再安排一下,就準備動身了。”楚清疏伸出手說道:“如今已經是九月了,想必杭州城的景色與我們當初一起去的時候大不相同了。”
“現在的杭州秋高氣爽,皇兄選的這個時間是極好的。”楚雲瀾心中有一些不舍的說道:“等再過幾個月皇嫂生下孩子之後,臣弟再帶著眾人到杭州城中去看你們。”
楚清疏麵對著楚雲瀾伸出手,說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楚雲瀾也抬起手與楚清疏的手牢牢握在一起,定下了這個約定。
楚清疏知道江近月掛念季銜春和陸辰的事情,於是便為他們兩個人賜婚了。這次季銜春沒有再拒絕,而是和陸辰一同接旨。
至於自盡的嚴莫,楚清疏念及江近月和嚴藍,還是命人將嚴藍送回到延越莊去安葬。
初秋的樹葉隻是有些微黃,但已經開始預示著將要飄零,樹樹秋聲,山山寒色,這聲這色,都埋藏著埋藏著一點淒涼,一點悲傷,一點寧靜,一點幻想。
江近月如今的肚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已經漸漸的開始顯懷了。
那一夜之後江近月清醒過來時,楚清疏等人已經啟程回京了,隻有陸星和傅兒兩個人留在沐雪園中陪伴江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