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回暖風院,路上沈暖玉對高凜西說:“每次一從七弟妹那裏回來,就是剛才這個樣子。”
高凜西說:“下次不讓她去了。”
沈暖玉半開玩笑的說:“那怎麼行,今天妾身去香風院接孩子,連午覺都是在那睡的,都沒接回來。”
高凜西微皺眉說:“怎麼有這樣討厭的人,明兒我非訓訓老七,這是娶回來個什麼!”
“侯爺。”沈暖玉主動握住了高凜西的手。
高凜西應了一聲,看向沈暖玉,“有話要說?”
沈暖玉把高凜西的手掌輕輕放在她挺起的肚子上,“這段時間它總是踢我。”
高凜西聽著,就禁不住會心的笑起來,父親的慈愛自然而然的顯露出來,“也快要生了。”
沈暖玉輕輕撫摸著他戴在拇指上的扳指,回過頭笑看著他,還是用玩笑的語氣問:“您覺得妾身和孩子誰重要些呀?”
高凜西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怎麼這樣問呢?”
沈暖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從他的表情裏就知道答案。
“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燈籠晃的,高凜西竟然見她的眼睛微微紅了。
“還以為在侯爺心裏,妾身比孩子重要一些,這想法是不是很癡心妄想。”沈暖玉試探著說。
高凜西正視思索這樣的問題。
第二天一早,從安怡居請早安出來,沈暖玉領著高宜嬌,大梅氏領著二小姐,小梅氏領著明哥兒,往永福郡主原先住著的院子走。
雖過了立春,北方的天氣依舊寒冷。高宜嬌直往沈暖玉身後麵躲著擋風。
明哥兒厭學情緒滿滿,環著小梅氏的腿,商量著說:“明兒不想上學,明兒不想去……”
大梅氏生的二小姐是個悶性子,不想去也不吱聲。
先生是一早就來了的,互相見過了禮,三個孩子還在暖閣讀書,沈暖玉三人,隔著簾子,在另外一屋旁聽。
昨兒下午喜蘭難產死了的消息,已經在府裏傳遍了。
這會小梅氏見堂姐臉色不好,就壓低聲音勸著說:“那丫鬟是罪有應得,表姐可別為了個丫鬟折磨了自己。”
大梅氏點點頭,聽著屋裏先生抑揚頓挫的在為三個孩子講筆順,就示意小梅氏噤聲。
馨香端來了茶給三人喝。
沈暖玉低聲問:“給先生送過了沒有?”
馨香點了點頭。
上學的時候是一個光景,下學的時候又是一個光景。歡天喜地的就要回去。
沈暖玉私下裏握住大梅氏的手說:“暖風院煎了好茶,四嫂過去坐坐吧。”
大梅氏點頭同意了。
高宜嬌和二小姐上下差不上半年,卻是玩不到一塊去。
馨香,巧萍,巧慧幾個人哄著兩個孩子,生怕兩個人打架,磕了碰了。
沈暖玉和大梅氏坐在屋裏喝茶說話。
大梅氏微歎了一口氣,說:“你是知道我的,自來不怕別人傳怎樣的閑話,隻是喜蘭這一去,我打心裏的難受。”
沈暖玉當好一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