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樣說,以前妾身也沒覺得侯爺這樣心胸開闊,廣納良言。”沈暖玉心想,繡花枕頭,要再是不會說些花言巧語,怕是真要在這裏活不下去了。高寒冷再是內斂威嚴,不也願意聽她說好話麼。
高凜西聽了,就示意她躺過來一些,“你這是良言麼?”
“大熱的天,我才不過去呢。”見他好脾氣的笑著,她就翻了個身躺著,他享受做一家之主的威嚴,但夫妻相處間又想要些情趣,霸道到一定程度了。他閨女就隨她了,小小年紀在府裏橫行霸道。
沈暖玉不禁抬眼看看裏麵睡得乎乎的小姑娘,肉臉蛋白裏透著紅,倒也覺得可愛。
“你過不過來?”高凜西伸過胳膊,意圖撈過她的胳膊。
沈暖玉往裏縮了縮,“侯爺別鬧,看吵醒了孩子。”
“你轉過來,我和說件事,你幫我參謀參謀。”
聽這會語氣認真了些,沈暖玉也就轉過了身,中間和他隔開條縫隙,是象棋裏的楚河漢界。
“施行十段錦法,東以鄞州,西以安西,南以滄州為先行之地。”
見高寒冷又和自己說起了政務,沈暖玉便收了笑,認真的聽起來。
“三叔是個好官,這些年在禮部任富貴閑職,多是壯誌難展,正好此番鄞州老布政司年邁龍鍾,不日就要卸任歸田,聖上有意在京中選拔年富力強,厲精為治者接任。於公於私,我都覺得三叔是個合適的人選,前日與三叔招呼此事,三叔也誌在於此。”
沈暖玉聽到這裏,就覺得今天老太太明麵上難為她,或許不單是因為高寒冷不讓高五爺選科舉官,還有因三老爺,借為難她敲打高寒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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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鄞州不比京中,三叔外出任官,又勵誌做成一番事業,必是要吃許多辛苦。再有施行十段錦法,又免不得要得罪權貴。”沈暖玉輕輕伸過手來,幫他撫平微皺起的眉頭,“是不是老太太心疼三叔要在外受苦,聽到這個風聲,心裏多多少少對侯爺有些怨氣?”
高凜西將她攬在懷中,蕙質蘭心,沒想到他一點,她便通,“剛才在和樂堂吃飯,見老太太對我尚且是那樣的態度,我便想起了你。”說著,略帶的憐惜的撫撫她額頭。
也許是這話說的太過溫柔,又或許是白天時被誣賴覺得委屈,聽他這麼說,沈暖玉竟然覺得心裏動了一下,壓製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隻是此事是於三叔有利的呀,做父母的,不盼望著兒女成龍成鳳,做於國於家有益處的事的人麼?”
“朝中人才濟濟,想外任的人排成列隊。”高凜西拉回了話,看了看外麵天色,想來又是將近子時了,“睡吧。”
高寒冷這話裏的意思是?沈暖玉依言靠在他懷裏輕闔上了眼睛。
隻是半日裏睡不著,想到原主二叔對於著述精當的批注,想到三太太那日半威脅半諷刺她要在府裏不老實,她要出手在書畫局為難原主二叔的話茬。
沈二老爺是真看淡仕途,願意後半輩子這樣碌碌無為生活下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