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著聊天,一會就到中午,在飯桌上吃飯,滿滿一桌子菜,彩鳳在旁笑說:“大姑娘回家,家裏比過年時還熱鬧呢!”
飯後,沈二夫人笑說:“你不在家,你二叔每每想你了,就讓我拾掇你住的西屋,念叨著說看哪日回來了,讓孩子看著閨閣落得全是灰,冷了孩子的心,真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
兩人一麵說話,一麵往西屋走,沈暖玉含笑聽著,她不是原主,但來到這裏,和真心誠意一點不摻假關心她的家人聊天,心裏暖暖的,竟是沒有一點拘束感,反而感覺很放鬆,說什麼話,也不用先在腦袋裏過一遍,看看符不符合身份,才能往出說。
“二嬸娘,把你的衣裳找出來一件我穿。”到了西屋,沈暖玉笑和沈二夫人說。
沈二夫人也是纖瘦高挑的身形,和原主身形相仿。
“你這孩子,穿我的衣裳做什麼?”沈二夫人不解的笑問。
“我得出一趟門。”沈暖玉握住沈二夫人的說,怕她阻止,先笑著解釋說:“二嬸娘聽我說,這事侯爺是囑托我做的,要不然也不能讓我出門。”
“什麼事呢?”沈二夫人試問一句。
“有關於父親那些著述的,侯爺囑托我找家書坊刊印出來,說是朝廷怎樣怎樣,不好做的太過明麵,玉兒也聽的不太懂,隻是按照侯爺的吩咐照著做。”
怕是原主從來不會騙人,沈二夫人一點都不懷疑她的話,反而還鄭重囑咐道:“那可含糊不得,我這就去給你取衣裳去。”
把最好的一件衫子拿了出來,沈暖玉雖不識得料子,但和沈二夫人身上穿的那一件對比,也猜出來是衣櫃裏最好的了。
“這件顏色太深,換一件顏色淺的吧。”快了,這樣拮據的日子不會過得太久,等她抓住這次機會,往後會過的越來越富裕的。沈暖玉在心裏想。
換上了一身妃色洗得半舊的對襟衫,盤好已婚婦人盤的高髻,尋一直銀釵戴在頭上。把這些日子在侯府裏攢的銀子全部帶上,坐從出租車公司雇來的出租車——這裏叫車行,按著郝婆子所給的字條上的地址,往那家要出兌的書坊走。
馬車裏,馨香心神不寧的看向沈暖玉試問:“奶奶這打算去哪啊?打扮成這樣,要讓侯爺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二夫人不懷疑不多問,由著自家姑娘亂來是因為她不知道向來不說一句謊話的侄女這段日子變了,可自己整日待在自家姑娘身邊,她能不知道麼。
“知道就知道,侯爺覺得我翻不出他手掌心去。”高寒冷心知肚明她為什麼求他回娘家,隻要他想知道,她在外麵做什麼,沒有傳不到他耳朵裏的。既然肯放她出府,就有大部分態度是縱容她胡來,隻要別挑明了,別做的太明目張膽了。
“不是侯爺覺得,而是奶奶根本也……”馨香說一半,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她根本就逃不出高寒冷手掌心?她這一輩子就得在高寒冷的籠罩下生活了?沈暖玉側頭看了看馨香,沒有說話。看她能不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