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小事上提現出他身為男票的優越處,他可以偶爾滿足一次。何況這個家,他很滿意。池成勳費了心思來布置,他願意用感動來回以感動。
溫庭掀開大頂蓋撐好再坐在長椅上,拍拍旁邊的位置,“坐下。”
池成勳樂嗬嗬的坐下,挨得溫庭緊緊的,手還不老實的纏住他腰。
“別鬧,不是要聽嗎?這樣我怎麼彈。”溫庭受不了的扒開黏糊糊的大豆包,眉頭一皺,“再鬧不彈了。”
“不鬧了!”池成勳乖乖坐好,要是伸出舌頭來就和條大狗沒個兩樣。
溫庭笑了笑,十根和琴鍵一樣白的手指慢慢動了起來。
琴槌有規律的敲打琴弦,輕舒慢緩的琴聲一點點連成悅耳的旋律。池成勳心心念念的想讓溫庭給他一個人彈鋼琴,現在夢想實現了,他注意力反倒完全沒放在鋼琴上,視線在溫庭好看的手指頭和側臉上來回轉。
溫庭彈琴的時候有種不知名的魔力,音符和他糅合在一起有種相得益彰的互補感,也不知道是聽覺影響了視覺,還是眼睛帶動了耳朵,人和琴聲都人目眩神迷。
沒在一起的時候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在一起了,這份想念也從來沒有斷過。溫庭近在眼前,池成勳永遠都看不夠,摸不夠,碰不夠。
這病恐怕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琴聲成了情緒的催化劑。
池成勳一點點抱住溫庭,不含一絲雜質的單純擁抱,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太難得。溫庭手下不停,嘴角的笑容更柔了點。
書房裏全是散不開的勾勾黏黏,在氣氛達到和/諧最高點的時候,池成勳剛才隨手放在譜架上的電話就開始震,金屬殼子在木板上‘咯噔噔噔’的又跳又響,噪音比鋼琴聲還大。溫庭彈不下去了,池成勳氣的牙根直癢癢。
誰特麼這個時候打他電話?!
☆、尾聲
池成勳摟著溫庭的胳膊一絲不動,對讓人心煩意亂的震動聲徹底無視。溫庭瞥了他一眼去拿電話,看見屏幕上閃爍的備注姓名手勢一頓,“安先生?”
“不接,你按了吧,你好不容易給我彈一次鋼琴,我還沒聽夠呢。”
溫庭盯著屏幕,“彈琴什麼時候不行,接電話吧,萬一有急事呢。”
“能有什麼急事,還不是股份的事。”池成勳現在什麼事都不想瞞著溫庭,腦袋在他肩膀上蹭蹭,“這人是安氏的,安家老董事長死了之後他就沒完沒了的找我。聽說最近安東尼有開董事會的意思,現在打電話肯定是想讓我出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確定我就是真股東的。他自己大概也沒多少勝算,我這7%的股份才盯的死緊。去了就肯定要表態,我還沒看清楚形勢,不打算明確立場。”
電話震了半天總算消停,溫庭輕放回譜架上,嘴角動了動,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安東尼的情況他再了解不過,藏在背後的那隻大黑手又肥又厚力氣大的不行,他們現在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兩方跟絞在一起的麻繩一樣較勁,正到了最緊迫最危急的時刻,誰能再多擠出一點力氣就會贏。安東尼費了好大力氣才給這不多不少的7%揪出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池成勳,也就安東尼那個轉不過彎的才能相信代理的說法吧,誰家國際咖去給人做代理去,閑著沒事幹。
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溫庭要是說讓池成勳去,他肯定二話不說的照做。可溫庭說不出口。
和安氏沒有交集的溫庭突然產生濃厚的、不合理的關心,池成勳要是問為什麼,他該怎麼說?何況就算他們現在在一起了,他也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讓池成勳改變一個對他來說很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