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了~”

上校連忙點頭,“是。”

袁朗卻依舊駐足,他不說話,也沒人敢說話,整個廊道裏靜悄悄的。

“有個人的可以掛。”他半天慢慢說到,聲音沉啞又帶著點溫柔,“吳哲,海軍上校,特種思想的雛形締造者。”

“哦,我們也聽成首長說了,可是沒找到他的照片。”上校畢恭畢敬的解釋道。

袁朗仰著頭,仔細的看著對麵空白的牆壁,目光中似帶著笑,似乎真得在看一張照片,或是一個人,從眉至目,由鼻至嘴,一點點,一寸寸,慢慢的描摹,追憶。

時間似乎凝滯,空氣也是一樣。

有種傷感,有種柔情,有種不適合眼前這位將軍的一些情愫慢慢漾出,氤氳開來。

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於其中。

“我那有,改天我讓警衛員送過來。”袁朗緩緩移過視線,又恢複了剛才一直輕描淡寫的聲音,還帶著點玩笑的意味,“不過,在旁邊給我留個空。”

上校道,“是,一定!”

袁朗瞅著他笑了笑,忽然湊近,“你是不是很緊張啊?這可不行……”

他尾聲一揚,一卷,滿是笑意,卻也夾著深意,說話時,他目光緊緊鎖住上校,很深很黑,讓人一下子便想到了黑夜下的大海。

“沒什麼可緊張的。”袁朗拍拍他的肩膀,“我又不會吃人,相反,我得謝謝你,謝謝你敢於接過我和吳哲鍛造了一生的劍,這把劍,劍法應走偏鋒,但同樣不能丟了劍本身的恢弘之氣,所以這不僅要求舞劍的人,思維敏捷詭異,出手迅速精確,還要求此人心胸寬宏,氣穩如山,以靜製動,劍在鞘內,殺氣內斂,劍一出鞘,必取敵首。能做到這點嗎?有信心嗎?”

上校微微一怔,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麵是希冀,是鼓勵。

“能!”上校並腳,拔腰,挺胸,中氣十足,“有信心!”

袁朗笑了,“走,去別處看看。”

走得時侯,他又一次回頭望了望那塊空白的牆壁,很深的目光,流連的一駐。

基地剛剛建成,前幾日的紅藍對抗中,特種隊為藍方陣營,斃得紅方滿地找牙,結果慶功會上一片死寂,特種隊也就得了個口頭表揚,袁朗一氣之下,自己給特種隊整修了辦公樓。

用他的話說---------自己家的孩子受了委屈,能不護著嗎?

當時他是說給兩個孫子輩的小鬼聽,而今天,麵對年輕的特種兵們,他隻字未提他們的委屈。

那樣就太小家子氣了。

不似軍人。

他從廊道走出,感覺自己仿佛在重溫那段曆史……

走出後,是一片略大的平台,俯視下麵,正對訓練場。

黃沙揚起,模糊了那些年輕士兵的身影,隻覺得滿場勃勃生氣。

這條路才剛剛開始,而作為創始人的他們,終將離去。

曆史,或許會記住他們,或許不曾知曉,就此湮滅。

但他們,的確無愧的走過……

後記二:照片

袁朗翻出了那張照片,是吳哲臨上朝鮮戰場的時侯,贈給自己的。

黑白色,微微泛黃。

上麵的年輕人眉眼生動,含滿笑意,校官的軍裝襯出幾分剛毅。

背後的景色似乎是山,又似乎是樹林,已經模糊了,隻是烏黑點點,卻絲毫不影響整張照片呼之欲出的那份清朗。 ⊿思⊿兔⊿網⊿

背後是一行俊挺的藍色鋼筆字,起筆有點猶豫,墨跡微凝。

隻有四字----------

此去經年。

已經隔了三十多年了,字跡卻依舊清晰。

袁朗一手拿著照片的一角,一手摸著下巴,似在思索,又似在追憶。

良久,他將照片小心的反放在桌麵上,提筆醞釀了片刻。

落筆時,如行雲流水,剛勁有力。

在此去經年的四個字的後麵,是一行新鮮的墨跡----------

筆法老辣,遒勁。

隻有八字---------

應是良辰美景虛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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