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顧然湊近他的臉之前,他就很有先見之明的將顧然的臉一下推開了,在一個安全距離之外。
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沒有得逞的顧然直接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虎口處傳來一陣疼痛感,顧以言吃痛,另一隻手將顧然的頭推開,看著虎口那被咬上一排帶血的牙印,無奈的低頭輕笑。
顧然原本也就是逞一時之快,單純想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被顧以言推開之後,看到他帶血的傷口,顧然開始後悔下那麼重的口了。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把藥箱拿過來。”顧以言拍了拍她的頭,指了指桌角的抽屜,“在那裏麵。”
顧然聞言立刻小跑去將藥箱抱了過來,然後一臉認真實則笨拙的為他處理傷口,心裏把她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顧以言將桌上的飯菜都推到了一邊,讓顧然能夠更方便操作,看著顧然低著頭時毛茸茸的頭頂,笑了笑,“有句話真沒說錯。”
“什麼話?”顧然聲音悶悶的,完全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對於顧以言的話也沒呈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最毒婦人心。”顧以言聽了她悶悶不樂的聲音,心裏一緊,無意識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話一出口,顧以言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顧然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
但她並沒有僵硬太久,愣了一下之後就繼續開始手裏的動作,良久,顧以言才聽到她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以言震驚,“什麼?”他不是故意,而是顧然這句對不起太出其不意,直接讓他愣住了。
“對不起。”顧然這次聲音大了一些,帶著些微哭腔,引得顧以言歎了一口氣。
他愛憐的摸著顧然的頭,笑了,嗓音清冽,沒有一絲情緒,“我又沒怪你。”說著替顧然擦了擦眼睛,“多大人了?這麼點小事就哭,大不了我去打狂犬育苗!”
這話說得頗有些大義凜然的味道,卻讓顧然一下子破涕為笑,她捶了顧以言一下,“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顧以言微笑,沒受傷的手握住了顧然的,帶著寵溺和疼愛的感覺,壞笑道,“我的全家難道不包括你嗎?”
“……”顧然頓時有一種挖了一個大坑準備埋人結果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感覺。
她停止了哭鼻子,專心致誌的為顧以言上藥,塗紅藥水,顧以言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眼神不自覺的跟著變得異常柔和。
隻是,當顧然為他包紮的傷口打好結時,他隻看了一眼,嘴角便有些抽抽。
斟酌了一下語句,他認真的開口道,“其實,這個傷口不算嚴重,沒必要包的這樣慘絕人寰的。”
紗布包了一圈又一圈,裹了厚厚的一層,將他的手都包裹住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白饅頭,最讓他無語的是,上麵竟然綁著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大熱天的,包的這麼厚,恐怕傷口到時候不是愈合而是發炎吧!關鍵是,蝴蝶結的兩邊長度幾乎一模一樣。
可怕的強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