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白又瞪了瞪他,轉頭看了眼就在不遠處的迎月樓,怒氣不住地又高漲了些。
他氣得握緊雙全,真的不願意答應這種事,但若一昧地堅持下去,不僅對書坊沒好處,對與自己合作的任如夏也會感到過意不去,畢竟,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
與他互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他咬緊牙根,別過仍帶怒氣的雙眼。「你說的話可得記得,我就去這麽一次,其他的我一概不理。」這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以後怪他不負責任。
聞言,任如夏鬆了口氣,笑道:「好,就這一次,不會再有了。」語畢,拉著任直接就往迎月樓的方向而去。
在這種深夜時候,對於開大門做生意的迎月樓來說,隻要有男子路過都會引來門外姑娘們的搭訕,更別提特地前去的人了,尤其對熟客更加熱切。
「哎呀!任公子,好久不見呐!怎麽這麽久都沒看你來這?是都忘了我們了嗎?」門外拉客的姑娘們一看見朝這走來的任如夏,紛紛上前將人給圍住,包括被拉著一起的蘇若白。
一來到兩人身旁,她們皆熱情地主動勾住兩人的手臂,擁簇著兩人進屋。
來過不隻一次的任如夏對姑娘們的舉動可說是已經習慣,可就在他看見蘇若白也被拉著雙手時,內心頓時湧起一股怪異的情緒,直覺拉開黏著他的姑娘們,皮笑肉不笑道:「他第一次來,你們可別嚇壞他。」興許是不願再有人碰到他,他硬是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擋下所有朝他身過的手。
姑娘們見他如此,倒也識相地不去碰他,繼續擁著兩人往二樓的方向走。
一上二樓,任如夏便清楚看見丁老爺所在的位置,塗榮丹就坐在他正前方,四周圍還環繞著多名迎月樓的女子,說笑陪酒地討著丁齊開心。
兩人尚未前進,在位置上的丁齊就已先看見任如夏的到來,同時納悶他身旁跟著的人。
塗榮丹順著他的目光回頭一看,見到人如期出現,帶邪魅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嘴角也不自覺地跟著上揚,但也在看見他身旁的蘇若白而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走來。
「任公子,我可終於等到你了。」丁齊笑著站起身,眼底閃過一抹對塗榮丹的敬佩。
牽線人的名號非浪得虛名,找他果然是找對了。
那敬佩,任如夏全看在眼裏,不屑的情緒頓起,看向塗榮丹的眼更多了輕蔑之意。
他來絕不代表他因此妥協,而是他不願正努力爬起的蘇若白再受到任何打擊,他一定會讓那兩人知道這件事。
兩人一走近桌旁,姑娘們便紛紛站起讓出了位子,也在兩人入座後,熱情地擠在兩人身旁侍候。
「任公子,你終於願意接下我的訂單了,為了這我非得好好謝謝你不可。」說著,執起倒滿酒的酒杯朝他敬了下,而後一仰而盡。
任如夏略收起笑容,冷冷地掃過他麵頰,才拿起桌上替他倒好的酒喝下。「我是接下這次的訂單沒錯,但也就隻有這麽一次,要想再有下次,可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欲放下杯子的手驀地一頓,丁齊瞠大雙眼望著他,表情盡是驚愕。
這……這是挑明著拒絕他嗎?
相夫誘子【二十五】
丁齊手持著酒杯,麵容上盡是錯愕的神情,不發一語地看著他。
任如夏率先放下杯子,冷淡的目光掃過丁齊與塗榮丹一眼,拿起桌上另一隻酒杯,移至蘇若白麵前。「來,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