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都城裏最近不少貴族好男風呢,不過我見過的小倌,一個都沒先生好看。不過先生可要記住了,公子呀,就是個薄情郎,要是不好好抓住他的心,沒準兒一遛彎兒他就跑了呢,到時候,可有得先生哭的。”她說著,莞爾一笑,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鯉的鼻尖。
“常夏!”宣於宴霎時伸手捉住了她的皓腕,麵色如鐵地說,“別說了,今日我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常夏有些發愣,沒有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而後半晌思索,卻心領神會地笑:“是是是,我就不打擾公子和先生的花前月下了。”
這次,無法忍耐的鯉全然不管身邊的兩人,奪出一步之後就忿然走開。
宣於宴拉住他的雲袖,在他身後急急地喚:“鯉,我知道你生氣了。她是舞姬,說話並不知深淺,但卻無心。你別放在心上!”
鯉忍不住在心口駁雜的莫可名狀的憤恨與其它感受,怒然咬著唇齒間的發音:“公子……你平時就一直跟這樣的女子混在一起嗎?這隻是尋常的舞姬嗎?”
“……與她們廝混,是從前的事了。”
“我可沒看出從前。”
“逢場作戲而已。我與她們隻是各取所需,哪裏動過一絲真情?”
“公子有沒有對她們動過真情,與我何幹?”
“那你生什麼氣?!”
“如若是公子被人認為是小倌,難道公子不會生氣?!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他人眼裏,我是這副不堪的樣子!那在公子眼裏呢?是不是也這樣?你明明喜歡女人,又為什麼總要纏著我,說那些唬人的話,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公子,你是不是覺得逗我很開心?!”走到僻靜處的時候,鯉生氣地扯過了被他拉住的衣袖,將他一直以來積壓在心裏的話宣泄而出。
“我沒把你當小倌,你胡說什麼呢?!別傻了好不好?!我是喜歡女人,可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啊!”宣於宴焦慮地穩住他的肩頭,猛然大聲喚道。
激怒之中的鯉聽了那句話,喘熄著的同時靜了半晌,而後,卻又別過肩頭舉步欲走,從唇角撇出了一片極涼的聲音:“……我不信。”
宣於宴將他用力拉回:“我沒騙你!”
“我不想成天被人玩弄!公子要尋開心,大可以去找別人!”鯉突然發瘋一般吼道。
“你說什麼……?”聽了那話,宣於宴冷冷笑了起來,“不想被人玩弄?誰玩弄你了?”
“我討厭別人玩弄我的感情。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公子還要玩弄我的感情?!”
豈料這句話,挑起了宣於宴極大的怒氣。
“你告訴我什麼叫玩弄?!”他陡然棄置了以往的所有耐性,厲聲反詰,“是不是我跟你開個玩笑就叫玩弄?!我有意地接近你,親近你,抱你吻你,告訴你我想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叫玩弄?!那你怎麼不說你要被斬首的時候,我抱著你是在玩弄你?!我幫你從上將軍府逃出來,帶你去你的故宅,為了秘密保護你而讓你在我這裏做門客,在你被軟禁之前陪你四處遊蕩,還在燈籠上寫你的名字,這些在你眼裏是不是都叫玩弄?!你從來都把我說的真話當笑話!如果我隻想拿你尋開心,那我為什麼明知你對我冷淡而不屑一顧,還放下自尊日日貼上去笑臉相迎?!你別忘了我是誰!我憑什麼要遷就你?!”
鯉倏地睜大了眼看著他,被他的言辭怔住,半晌沒有出言。
宣於宴恨得極深,遽然一把抱過他,激烈地撕咬起他的唇來。
“公……!”鯉難以置信地被他狠狠地,瘋狂地吻著,因激烈的唇舌糾纏而無法出聲。
“放……唔……”他奮力反抗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不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