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分道揚鑣(四更到(2 / 2)

這一邊韓府的馬車也不得不停下,下人說前頭堵住了,為了讓安國公主過去,韓夫人冷笑:“除夕宴不見人,這是往哪裏去?”

韓越柔亦是十分好奇,但聽下人回到:“據說公主是往太子府去了。”

韓夫人朝前麵望了眼,問:“老爺怎麼說?”

下人應道:“奴才隻見老爺笑了笑,沒說什麼。”

韓夫人嘀咕著:“這有什麼可笑的?”她問女兒,“你可知道些什麼?”

韓越柔冷漠地看著母親:“孩兒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頭的事怎麼會知道。”

韓夫人沒好氣:“若非你自己作踐,何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是娘害了你?”

韓越柔的笑,偽裝得那麼真,她仿佛還是從前那柔弱的小女兒般撒嬌:“娘,大過年的,您就別數落女兒了,國宴上沒什麼可吃的,我們回家繼續吃年夜飯去。”

此時馬車動了起來,大抵是神山侯府的車馬已經過去了,韓夫人不屑地說:“這季千葉,真是越發了不得了。”

數日後,京城仍在新年的氣氛中,韓越柔受邀到三公主府做客,雖然韓繼業不願她與瑾珠往來,可連同他的妻子也受到邀請,並京城門閥世家的千金小姐和夫人們,想來是正正經經的聚會,他隻好答應了。

瑾珠這回當真沒別的意思,是從前她愛在宮裏做的事,如今在自己的家裏也一樣,不過顯擺她帝王之女的尊貴,也好讓這些一直好奇三公主府裏什麼光景的女人們睜眼看看,她的宅邸可以香豔無邊,也能貴氣隆重。

此刻眾人隔水聽戲,瑾珠懶懶地歪在上首,韓越柔就在她一旁,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提起千葉來,瑾珠把她們叫到跟前問什麼事,便聽說除夕那晚,定西大將軍從西北送來兩口大箱子到神山侯府,不知藏了什麼寶貝。另有人說起,舊年容府裏的老太太們,曾到侯府上門提親。

“原來那個容恒沒看中你,是看中千葉的小姑子了。”瑾珠故意刺激著韓越柔,“怎麼全天下的好事,都落在她身上。”

韓越柔看向自家的嫂嫂,嫂嫂正和娘家的女眷坐在一起,她冷笑:“可惜我沒有一個體麵的嫂嫂,好讓小姑子跟著沾光。”

瑾珠道:“現在那個蓮妃,被芳貴妃照顧得嚴嚴實實,在宮裏眾星捧月,聽說見了父皇都不必行禮。你看,倘若你當初聽我的,嫁給祥泰,現在這些榮耀,就都是你的了。”

韓越柔卻突然看向表姐道:“表姐,若有一天這知道變了,你怎麼辦?是跟著尚書府走呢,還是跟著我們走。”

瑾珠蹙眉:“什麼意思?”

韓越柔陰冷地笑道:“表姐,若有那一天,我保你榮華富貴,但你也為我做幾件事可好,當然我是說,若有那一天。”

新的一年開始,朝廷格外的太平,在四皇子監國之下,許多新的政策得以推行,朝廷在各方麵節源開流但並不克扣官員的薪俸,更細分了各級官員的職責,層層傳達下去,這一年春天開科取士,禮部統計上來的數字,參加科舉的人數,是新君即位來人數最多的一次,大量的人才正往京城而來。

然而福兮禍所依,就在朝廷局勢一片春意盎然的時候,邊境傳來消息,不知是韓國舅不斷派出的人起到了作用,還是西北境外的毛子們度過了寒冬又重新複蘇了,再一次舉兵侵犯,消息送入京城的時候,容恒早已經帶兵上戰場了。

而幾乎是同時,東海邊境傳來消息,倭國數艘大船靠近,船上的東洋人上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三年前,皇帝還曾友好地送他們的使臣歸國。

祥泰為此震怒,派兵鎮壓侵犯的倭人之外,更欲派將領帶兵遠赴東洋,向倭國興師問罪。然而朝廷上下,有遠洋經驗者屈指可數,那日聽政殿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韓繼業的身上。

彼時韓國舅冷幽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哼笑一聲後,便見韓繼業走上前,對祥泰道:“當年臣與梁大人深入受災之地時,身負重傷,腿骨至今未能痊愈,雨雪天劇痛難忍行動不便,恐怕此生再也無法出海,還請殿下另覓良將。”

他頓了頓,說道:“臣推薦老將軍的長子,他曾在南方帶過水師。”

朝堂一片嘩然,韓繼業退了下來,與定山目光相接,曾經誌同道合的人,終究是走上了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