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柔小心翼翼地跟在皇後身邊,一路就到了皇帝的大帳,此刻是容恒帶兵守護著皇帝的安危,他見到皇後也不行禮,甚至喊來家中女眷,對皇後道:“娘娘恕罪,要檢查娘娘和小姐身上是否帶有兵器火藥後,方可如內。”
皇後長眉緊蹙,多少年了,這世上再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禁宮之中更是暢行無阻,這會兒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要對她搜身?
邊上的宮女已上前嗬斥:“皇後娘娘鳳體金貴,豈是你們可以碰的?”
容恒麵不改色:“那還請娘娘稍等,容臣向皇上稟告,過後再請您入帳。”
結果這一問,皇帝拒絕見皇後,更不可能讓韓越柔進去。換做從前,皇帝身旁的侍衛可沒有這樣的氣勢,皇後用強就能闖進去,可這容恒就像鐵壁銅牆一般,就是皇後也沒這份勇氣。
吃了這閉門羹,皇後不會繼續糾纏免得讓人看她笑話,故作鎮定地命容恒傳幾句話給皇帝,便帶著韓越柔走了。韓越柔多希望能看一眼梁定山,想親口謝謝他昨晚的出手相救,結果現在連他是否被皇帝責難也不知道……
“總有機會再見,可是柔兒你記下,千萬別做瑾珠那種事,你是最尊貴的女孩子,不能自甘下賤。”皇後也不明白,她怎麼會生出瑾珠那樣的女兒來。
韓越柔點頭答應著,見遠處已經在準備馬車,她忽然一個激靈,疲倦的眼睛裏露出幾分光芒,對皇後道:“姑姑,我想去一個地方。”
京城裏,因皇帝突然要回宮,條條道路再次封閉戒嚴,團團一早都穿戴整齊要去上學了,家人來報說路不通不能走,從前都是哭哭啼啼才肯出門的小家夥,煞有其事地歎道:“還讓不讓人念書了。”把一家人都逗樂了。
千葉便帶著團團在定山的書房裏寫字,隻是才寫了兩張,下人說有客到,棉花跑來滿臉嫌惡地說:“公主,是韓府的二小姐。”
“她來做什麼?”千葉不明白,但她與韓越柔並沒有過節,若是從前也罷,但之前在宮裏相遇也是客客氣氣,加上韓繼業的關係,總不好太過失禮。千葉便命請到前廳,而她才走到半程,楚歌和惠梨都來了,說要陪在她身邊。
千葉笑道:“她也不過是個弱女子,能把我怎麼樣。”
可兩人堅決地搖頭,對於這京城裏的人,她們誰也信不過。
韓越柔在皇後派人庇護下,順利離開營地,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神山侯府門前,她走時又換了一身新的衣裳,隻是用的香粉胭脂還是一樣的,千葉在看到她第一眼,聞見那香氣,心裏就覺得不對勁。
嬌貴的千金小姐,今日穿得很素雅,一言一笑都溫柔妥帖,命侍女將禮物放下後,就讓她們退了下去。可惜楚歌和惠梨像左右護法似的跟在千葉身邊,主人家不叫她們走,韓越柔也不便開口,反正也無所謂,她要說的話,越多人聽見才越好。
“聽聞公主有身孕後,一直想來探望,又怕叨擾您靜養,猶豫不決。”韓越柔長得很美,若非要和千葉楚歌相比,倒也沒這個必要,她們都有自己的風采,所以韓越柔也從不覺得自己就輸給了千葉,可是那個人眼裏,隻有季千葉。
“有勞費心了。”千葉淡淡一笑,可心裏頭卻在疑惑,為什麼昨晚在定山身上聞見的香氣,此刻全在韓越柔的身上?
“昨晚獵場發生意外,鬧得沸反盈天一片混亂,我還一度被刺客挾持命在旦夕。”韓越柔神情鄭重,竟對千葉充滿感激似的,伸出雙手想要和千葉相握,說著,“幸而得侯爺相救,我才安然脫險,心裏十分感激,無論如何都要登門道謝,隻是侯爺在皇上跟前走不開,我就隻能來謝謝公主了。”
千葉心裏翻江倒海,果然果然,那氣息來的不簡單,可她麵上端著溫柔的微笑,竟接過了韓越柔的雙手,道是:“安然無恙便好,怪不得見你氣色不佳,你看這手也是冰涼的,原來遇到這樣驚現的事。”
千葉的手是微暖的用力的,韓越柔故意來故意說這些話,可千葉的反應讓她很意外,本以為千葉無論如何也不會和自己雙手相握,當自己冰涼的手暴露無遺,她心裏一慌,好不自然地將手抽了回來,尷尬地笑著:“是啊,此刻尚驚魂未定,隻是擔心公主,無論如何也要來看一眼。”
“棉花,我前陣子喝的安神茶,你取一些來,等下讓二小姐帶回去。”千葉喚來棉花吩咐,一麵對韓越柔道,“那安神茶極好,喝了夜裏睡得好,手就不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