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大陸,動亂紀元十二年。
炎炎夏日如同大火輪子般,燒的地麵幹裂,山石滾燙。
一名十一二歲少年,光著上身頭頂烈火驕陽,矗立與山峰之巔。
山頂平坦,如被架在火上烤的爐子,空氣中熱浪肉眼可見,滾滾流動。
無情的夏日曬的少年滿頭大汗,身體之上汗珠不斷滾落,摔在幹裂的岩石上被蒸發,發出滋滋般的聲響。
少年名叫葉澤林,即便頭頂似火驕陽暴曬,他依舊馬步規整,巋然不動,雙腳穩紮山峰之巔,如鬆矗立。
隻見,葉澤林吸氣悠長如鯨吞山河之勢般,前胸猛然高高鼓起。
呼氣如龍吟九天般,鼻音震耳。
兩道白霧以肉眼可見被他吐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才緩緩飄散。
隨後,又有兩道全新的白霧被他吸入鼻中,白霧卷起熱浪流入體內,為他淬煉五髒六腑。
葉澤林這一吸一呼之間,道韻自然而生,熱浪周而複始在體內緩慢流動。
直到日落西山之時,他的皮膚開始泛起水泡,開始高高鼓起,不一會水泡破裂,皮膚寸寸脫落而下。
就如同蛇蛻皮般,全身上下換了一層全新的皮膚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目,清秀稚嫩的麵容掛起一絲滿意之色。
“烈日為火,焦石為爐,才半個月時間,我的練皮就已經成功,真讓人不可思議!“
少年驚訝感歎,常人練皮少說也要一年半載,而他僅僅用了半月,這要說出去,肯定會驚掉一群人的下巴。
“開始爺爺讓我到這裏修煉,我還有所抱怨,現在終於明白爺爺的良苦用心!“葉澤林穿上衣服唏噓,同時有些慚愧。
開始他竟然誤解了爺爺,現在終於明白,爺爺讓他在這裏修煉,確實事半功倍,為了他好。
隻是,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像他這般修煉,他自記事起就被爺爺強行沐浴各種大藥,侵泡過肉人。
不然,還真扛不住這麼毒辣的太陽,更何況腳下還有火燙的礁石。
葉澤林收回思緒,將慚愧壓在心頭,同時暗下決心,絕不能辜負爺爺的良苦用心。
此刻見寒月堪堪生起,他也不急於離開,便盤膝而坐,淬煉起自身的五髒六腑。
這半月,他一心二用,練皮的同時也不斷在用熱浪潤養五髒六腑,現在練皮已成,五髒六腑也緊差一線便可大成,他想努力一下,爭取今天修成五髒六腑。
數個時辰過去,葉澤林神色大喜,長身而起揮動下手臂,練皮和五髒六腑已經圓滿,他發現自身除了皮膚變白外,沒什麼太大的改變,心裏不免失望。
眼看天色接近尾聲,皓月灑下淡銀色光暈,夜禽開始活動頻繁。
葉澤林才肯離開,不停歇的往部落趕去。
這一天的暴曬,他下身的衣物已被汗水打濕,緊貼著身體,讓他很不舒服,打算回部落用涼水衝刷。
葉澤林所在的部落很小,四麵環山,部落大約一兩百人,位於浩蕩的十萬大山中毫不起眼。
回部落時天色灰蒙蒙一片,部落位於深山澤林之中,濃密的樹葉遮掩下,顯得格外的黑,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也毫不違過。
族人們的住處簡陋,有處山洞落腳,夠遮風避雨就相當滿足了。
大一些山洞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住的,隻有族中長老和他們的家人才有特權居住,顯然,葉澤林不具備住進裏麵的特權。
天氣炎熱,小一些的山洞無人居住,裏麵太過悶熱又有汗臭氣味,寒冬之時才會搬進去躲避風寒。
所以,他直接繞過山洞區來到一顆大樹前,大樹粗大兩人合力也不一定抱的住,樹葉茂密,隱約可以看到一縷縷火光搖曳,從樹葉中透射而出。
“爺爺還沒入睡,在等自己嗎?“
葉澤林心中一股暖流流淌,爺爺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雖然平時對自己視而不見,態度極其淡漠,其實心裏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大山內,夏日的黑暗中,不能用枯木燃火,那樣火光太大,容易引來喜歡火光的毒蟲叮咬,隻能用部落僅剩的油燈照亮,會產生一股氣味,毒蟲不願靠近。
部落裏油燈非常貴重,炎熱的夏日常有害蟲出沒,如果出現野獸突然襲擊部落,這是部落夜晚驅逐來襲猛獸的最好手段。
照明用,那是奢侈,也因此,族人形成習慣,隻要天色昏暗就早早睡去。
不過現在還好,部落周圍的猛獸已經被清除掃蕩,很少再有猛獸來犯。
所以,族長才每戶發了一盞油燈,讓驅趕毒蟲用。
葉澤林順著燈光,輕手輕腳爬上大樹,穿過茂密的樹葉邁入大樹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