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說你們女生不懂了吧,這是市委的車。”
“你又知道?”
“內行人看車牌就知道啦!”
“就你行!”
“……”
學生後來的交談葉炯榆完全沒聽到,她的注意力被那輛囂張的黑色轎車吸引了過去。
他來了,他是該來了。
“嘿嘿嘿,快看,是他哎!”
“誰?啊?秦……秦師兄?!”
秦振邦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在場的學生都驚呆了,他站在車旁,無視驚聲尖叫的學生們,眼神直直的看向人群中的那個人。
葉炯榆同樣的看著他,目光被吸住了一般不舍離開。
旁邊的人都靜止了,仿佛這一刻就剩下他們兩人。
他舉步走上台階,走向學生人群,引來更多尖叫,和竊竊私語。
她紋絲不動的站著,等著他仿佛走了千山萬水似的來到自己身邊。
“熙夕,我們回家吧!”
她腦子裏想過千萬種他們再見麵時的開場白,沒想到他在放逐她一年後,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講出這麼稀鬆平常的家常話來,仿佛就如同最平常的夫妻般,從不曾分開。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她如同打了麻藥,愣愣的定住,壓抑著心裏萬千感受的冷靜著,定定的看著他,不發一言,不回一句,就連表情也不曾轉換。
聽著這位學弟學妹眼中的超級師兄叫著學校裏最具人氣的女老師的小名,學生們更是驚叫連連。
“啊?原來他就是周老師的真命天子啊?”
“怪不得,周老師都看不上別人了,有那麼酷的男朋友,別的男人哪入得了眼?”
“還真是很配呢!”
“…………”
和葉炯榆最近親的幾個女生膽大的那個開口問道:“秦師兄,你是我們周老師的……”
“未婚夫。”
這是個無賴的答案,秦振邦卻能把它講得義正言辭,沒有半分痞子之氣。
葉炯榆依舊隻是看著他,隻有臉上的肌肉有那麼一絲難以捕獲的抽[dòng]。
“哇…………”
“…………”
學生們的討論聲很快的被文風而來的校領導掃興的打斷。
“都站著幹什麼,幹什麼?趕緊吃飯去,吃飯去了!”
校領導帶著很多學校的工作人員遲到,卻還是到了前來趕人,不消一會兒,學生群被依依不舍的勸散開去,校領導和工作人員很快的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現場隻剩下相視而站的兩個人,模糊了旁邊的所有的一切。
葉炯榆曾經想過他們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重逢。街上巧遇?大院兒巧遇?他刻意去找她?又或者她再也忍不住的去找了他?……
想象中的重逢有千百種,卻唯獨沒有想過他會如此高調的出現,毫不避諱任何人的目光。
高調,從來不屬於他。
尋了好久,葉炯榆終於尋回了自己仿佛失落已久的聲音。
“你來幹嘛?”
失落已久的聲音帶著哽咽的說出這句話,有著濃烈的憋屈。
“那你又為什麼回來?”
“我回來是要證明我當初的話,我想跟你生活在同一個城市。。”
當初,她曾信誓旦旦的告訴他,“秦振邦,我會證明,我們是合適的,天生一對。”再後來尋不到他,她索性的賭氣再不找他,兩個人就這樣咫尺天涯的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裏。
“難道就此不見了嗎?”
這一年,他知道她在哪裏,一直都知道,他不敢找她,她也再沒有尋他,他們甚至不曾巧遇,走在同一個大院兒的同一條林蔭大道上都不曾巧遇。僅僅是兩天前,在校園的小路上,那一眼飛揚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