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蕭夫人都有臉活到現在，沒有理由我不能。”蕭蓁蓁居高臨下地看著蕭母，眼神輕蔑。“不知多年前，你逼著蕭成淵拋下我時，有沒有想過今日？”
“我隻恨自己沒有在你一出生就掐死你!”
蕭蓁蓁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同樣是女兒，你為什麼那樣偏心蕭舜華，又這樣恨我。”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蕭蓁蓁還是不太明白。
“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蕭母大笑起來，“你怎麼配和我的舜華比?!你也配!”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蕭蓁蓁沉聲說。
蕭母一點也不怕:“你盡管殺了我!可是，蕭德音，你永遠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你是被親母都厭棄的人!”
蕭蓁蓁的手放在蕭母的脖子上，一點點收緊，蕭母臉色漸漸變得青紫。可她非但沒有露出懼色，眼裏反而盡是瘋狂。
一隻手溫柔地拉開她:“夫人何必為了一個瘋婦，髒了自己的手?”
她站起身，終於恢複了冷靜，“蕭夫人不怕死，那不知你最愛的女兒，她怕不怕?”
蕭母的臉扭曲了:“有什麼衝著我來!蕭德音，我不許你動我的舜華!”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本命令我？”你的夫君，你的兒子，全都死了，整個蕭家，活著的隻剩下三個人!
“你有本事便殺了我!殺了我!蕭德音!”蕭母尖叫道。
“死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啊，你應該活著，生不如死!”多年後的蕭蓁蓁牽著多年後謝清溪的手走開。
謝清溪……冷眼旁觀的蕭蓁蓁忍不住上前一步，眼前的畫麵卻立刻破碎開來。
……
“女郎，城破了!二郎回來接你們，你快收拾東西!”
“女郎，你來的太晚了，二郎他們已經離開了……”
“不是二郎不肯等您，實在是夫人以死相逼啊!二郎沒有辦法，這才留下我等您……”
這就是她的母親啊，為了另一個女兒，將她趕到最偏遠的院落，在最危險的時候逼著蕭成淵拋下她!
“蕭德音，像你這種人，早就該死了!”
死?你們都想我死，可我偏偏不能如了你們的意。不管有多艱難，我都要活下去，因為死了，便什麼也沒有了。如果我死了，那這世上，便沒有人還會記得他們了……
那麼多驚才絕豔的人啊，他們都死在那個亂世中，沒有人記得他們怎樣偉大，如果她也死了……
“蓁蓁。”蕭蓁蓁看見謝清溪站在她麵前，微笑著伸出手。
她流著淚想握住他的手，眼前謝清溪的虛影卻破碎開。
“謝清溪!”蕭蓁蓁猛地睜開眼，不要走……她緩緩坐起身。
這一幕正好落入走進的蕭成淵眼中，“小叔，蓁蓁醒了!”他喜形於色，果然，蓁蓁心中還是很在意阿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