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9)人死焉能複活(1 / 2)

按照市委的指示精神,徐建新和一位同事拿著陸偉濤同誌的烈士證書,敲開了陸偉濤的家門。

齊涵江看到站在門前但是穿著製服的公安幹警,冷冰冰的問:“又有什麼事啊?人都已經死了那麼久了。”

“你好,你是陸偉濤同誌的妻子齊涵江同誌?”徐建新問。

“明知顧問。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的,組織上對陸偉濤同誌做了平反昭雪,並追認為革命烈士,這是烈士證書。”說著,徐建新將證書恭恭敬敬的遞給齊涵江。

“平反昭雪,追認烈士,人能不能複活啊?”齊涵江的問話真的是刻薄無情,同事正要發作,被徐建新攔住了。徐建新也許是跟著顧彥生追蹤千萬裏,從感情上完全接受了這些革命老同誌的犧牲精神,品嚐到了這些失去親人的人的痛楚。過去,是他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為黨工作,好不容易打下了江山,解放了,可以揚眉吐氣了,卻沒想到,又成了槍下的冤死鬼,這種感情,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的。

“齊涵江同誌,對不起……”

齊涵江將烈士證書往徐建新的手裏一塞說:“我不要什麼烈士證書,我要的是人,一個活人。”說著,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徐科長,你看……”

徐建新回望了一下說:“你等我一下。”

徐建新看到馬路對麵有家文具店,他從文具店裏買來一瓶漿糊,將證書貼在了門上。他後退一步看了看,滿意的說:“這樣也好,可以讓更多的人看到,這是烈屬之家。”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齊涵江背靠著門板,一串淚珠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讓自己的眼淚盡情的流了一陣會後,才轉身打開門,公安幹警已經走了,她看到門框上的烈屬證書,輕輕的將它揭了下來,捂在胸前,像一個寶貝一樣捂著。她明白,這是陸偉濤用自己的生命譜寫的一份榮譽。

這是一個晴朗的周末。烈士陵園裏綠蔥蔥的鬆柏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翠綠,昨天晚上的一場大雨,洗滌了樹枝上的灰塵。

顧彥生在林燕宇和徐建新的陪同下,來到烈士陵園。顧彥生穿著一套已經洗的發白的就軍裝。雖然還才隻有40多歲,但是,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過早的留下無情的斧痕。

林燕宇和徐建新各執一束鮮花,走在顧彥生的左右。

他們在寫有王海媚烈士的墓碑前佇立,顧彥生和徐建新給烈士敬了一個軍禮,林燕宇鞠躬拜謁烈士的英靈。顧彥生將一束鮮花放在了王海媚的墓碑下,然後轉身,麵對著陸偉濤的墓碑,同樣,敬了一個軍禮,從林燕宇手上接過鮮花,獻在了陸偉濤的墓前。

齊涵江領著女兒來到陸偉濤的墓前,將一束鮮花放在墓碑前,對女兒說:“給爸爸鞠個躬。”

小女孩立正,恭恭敬敬的給陸偉濤鞠了個躬,又給陸偉濤行了一個隊禮。

徐建新認出了齊涵江,上前一步說:“齊涵江同誌,不認識我了?”

齊涵江看了一眼徐建新,問:“我來祭奠我的丈夫,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你誤會了,我們也是來祭奠烈士的。”

顧彥生知道齊涵江,但是沒有見過麵,很想上去相認一下,自己交通員的妻子,但是,又感到心中有愧,畢竟,陸偉濤是冤死在自己手上的。

顧彥生覺得在這種場合見到齊涵江,雖然有點驚喜,但是,心中卻隱隱作痛,並感到一種尷尬和說不出的無奈。

顧彥生蹲下來,撫摸著女孩的頭說:“你爸爸是好樣的,是個英雄。”

女孩看著顧彥生,一臉的不解,說:“可是我的同學們都說,我爸爸是個叛徒,我是叛徒的女兒。”

“別聽他們的,那是過去有人誤解了你爸爸,下次有誰敢說你爸爸是叛徒,你就把他拉倒這裏來看看。這個裏麵躺著的都是我們的大英雄。”

女號天真的看著母親,問:“媽媽,這位叔叔說的是真的嗎?我不是叛徒的女兒,是英雄的女兒?”

齊涵江質疑的問徐建新:“這位是……”

“這位是我們……”

徐建新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彥生攔住了,他上前一步,麵對戰友的妻子,內疚的說:“我是人民醫院的院長,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陸偉濤同誌。”

齊涵江越來越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顧彥生坦然麵對一個冤魂的妻子和孩子,毫不掩飾的說出了心裏想要說的,表現了一名真正的共產黨員的寬闊的胸懷。不怕有錯,不怕群眾不理解,就怕自己不敢承認。他覺得,時間和場合隻是個幻象,宇宙顯現你想要的事物,是不花任何時間,不分任何場合的。隻是因為你尚未達到相信、知道和感覺你已經擁有它的地步,所以才會感覺到時間的延宕,場合的不適。當你把自己帶到你想要事物的頻率上,當達到那個頻率時,你也許就不會感覺有時間和場合的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