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世界走到了盡頭,也沒有人會怪罪任何一種愛戀在任何一個角落萌生。
每一個愛你的人都不願接受你的仙逝,西弗勒斯。
既然你從虛構的世界走來,那麼你的仙逝也不過是虛構的笑話,我們笑著將它忽略,然後用一個又一個同樣虛構的故事,給你最真實的幸福。
隻想給你,小小的幸福。
什麼魔法界的曠世戰爭,什麼雙麵的間諜生涯,什麼灰色調的過去——都與我們給你的幸福無關。
——題記
一 那次小小的相遇
“如果你不願意這樣,你知道怎樣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
“哦,是嗎?!怎樣解決?”
“下次再有舞會,你就趕在別人之前邀請我,別等到沒辦法了才想到我!”
撕聲力竭的怒吼之後,赫敏跌坐在禮堂門前的石階上,緊咬著朱唇,拚命抑製著早已決堤的淚水。克魯姆的舞會邀請給了她公主般的滿足感,而羅恩不明所以的激烈言辭又讓她萬般委屈,才15歲的少女之心承受不了這兩股截然相反的衝擊,不住地顫唞。
流淚的是眼,哭泣的是心。
停止思考的大腦木然地指揮著赫敏在學校的走廊上漫無目的地遊蕩。她雖然不再哭泣,卻仍然不住地抽噎著。皎潔的月光溫柔地鋪灑在走廊地石磚地上,卻也冷冷地映照出赫敏臉上的道道淚痕。
眼淚是很冷酷的東西。縱然它們已經流逝,卻留下一道道晶瑩的痕跡。隱隱約約的淚痕清清楚楚地提醒著傷心人:痛苦,並沒有隨淚而逝。
赫敏並不想拭去淚痕,或者說她無暇顧及,雖然她空白的大腦並沒有在“顧及”什麼。她隻是飄一般地走著,腳上還穿著搭配禮服的細高跟鞋。
細高跟鞋的鞋跟和學校走廊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石磚地是絕妙的組合,富有合作精神,完美地合力將高跟鞋的主人絆倒。
不過,格蘭傑小姐完全倒地前的一瞬,看到的並不是石磚地上的蜘蛛,而是一片幽黑。
然後,她聞到了一陣香馥。
這是怎樣的芬芳呢?比鮮花那撩人的豔香多一分嚴肅,比香水那霸道的烈香多一點溫存。這是藥草的清香,不過並不像剛采摘下的新鮮藥草那樣帶有泥土氣息,它隻有純粹的藥香——也許還帶點歲月的沉香。
當然,處於極不平衡的危險姿勢下的格蘭傑小姐沒有想那麼複雜,她隻是單純地覺得這美妙的香氣和它主人的一些特征完全不般配,比如蒼白的肌膚,油亮的黑發,一身的黑衣,還有那深邃而奪人心魄的黑眸。
在無人的走廊拐角撞個滿懷的一男一女——典型的桃色情節,不過赫敏可不是麻瓜世界裏那些少女向白爛肥皂劇的女主角,所以此刻她很尷尬,尷尬自己的失態;然而下一刻她更尷尬地發現自己還踩住了對方的腳,細高跟鞋尖尖的鞋跟深深嵌入對方黑色的龍皮鞋內。
“我認為,通往陰暗地下室的濕冷走廊並不適合散步,格蘭傑小姐。”
幾近凝固的空氣中冷不防飄出一句話,聲音很輕,卻透著讓人不得不專心聽的威攝力。此刻,還帶著一絲輕蔑和嘲諷——或許還有些隱忍?是隱忍腳部傳來的刺痛呢,還是隱忍仍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少女?
這種赫敏已經聽了四年的冷冷語調讓她停滯的大腦恢複了一些理智,她飛快地向後退去,離開了那片幽黑。
“我,我很抱歉,斯內普教授。”赫敏低頭盯著斯內普的鞋,堅固的火龍皮已經被高跟鞋鞋跟壓出了淺坑,可以想象鞋內的那隻腳上恐怕也有個相同形狀的血印。赫敏驚訝於斯內普居然沒有因此而關她一星期禁閉扣格蘭芬多100分。不過今夜的赫敏有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泄,再加上舞會上的紙醉金迷的催化壯膽,她豎起渾身的刺,把頭一偏,在道歉之後甩出一句話:“不過我可沒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