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巧合,湊成了一個悲劇,一個無辜的孩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就已經隕落。
“你知道嗎?我多麼愧疚,如果不是我慫恿哥哥去勇敢追求杜阮,或許他不會變成這般模樣,很多事就像蝴蝶效應,一旦有一個事情發生了,後麵便接二連三的會發生預想不到的悲劇。”
“不怪你,不怪你,有些人有些事兒,不是我們能夠預知的,有些事兒發生了,那是命。”
“不是的,怪我,怪我,我說怪我,都是我的錯……”
任堯的懷中溫暖而踏實,讓梅盛潔擁有了久違的安全感,這種感覺,迷迷糊糊的覺得,還是當年她有自閉症的時候,梅盛林每天接送她上下學,就算那時候她生著病,但是記憶和感覺不會騙人。
看著眼角帶著淚痕睡熟的梅盛潔,任堯歎了口氣,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打了一盆溫水,給她一點一點把妝容卸掉,想要給她換一身兒舒服的睡衣,卻又害怕控製不住自己的悸動,便隻脫掉她的外套。
多少個瘋狂的夜裏,任堯曾擁著不同的女人沉沉入睡,夜深人靜的賓館裏,那個躺在鬆軟的大床上,睡得毫無防備的女子,是他此生第一個深深眷戀的女人,現在隻是看著她便很幸福。
原來,在任堯的意識裏,喜歡一個女人,肯定會先對她產生性 趣,然後才會有愛,但是,現在,任堯第一次真正的喜歡一個人,用靈魂喜歡,然後才會想到肉 欲 之 歡。
曾經,在這個肉 欲 橫生的現實社會裏,任堯覺得談情太矯情,在他心裏,友誼比愛情更可靠,所以,才會有杜阮和明於程那幾個無話不談的發小兒,可是,如今,在遇到梅盛潔之後,他的認知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而梅盛林因為杜阮的改變,也讓任堯真正的認識到,原來人心才是主宰,一個愛字,錯殺了多少癡心人。
過了些日子,杜阮開始孕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邵博炎看在眼裏,疼在心口,他曾經很想要擁有他和杜阮的孩子,現在看著痛苦不堪的杜阮,聽見杜阮嘔吐的聲音,邵博炎的心就緊緊的揪著。
“來,乖!喝點溫水……”
邵博炎扶著杜阮坐在椅子上,送上一杯溫水,看著杜阮一臉有氣無力的抿了一口,皺著眉,輕柔的攬著她。
“我們就要這一個孩子,以後堅決不要了。”
早就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偉大的事兒,可是知道和經曆的心情完全不一樣,從小到大,杜阮隻要皺一下眉,邵博炎就會心疼的不得了。
這輩子,杜阮就是邵博炎心尖兒上的魔咒,他甘之如飴。
“以後要是不小心又有了呢?”
剛剛喘了口氣,杜阮抬頭看著比她更難過的邵博炎,開著玩笑,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可是還沒等邵博炎回答,胃裏一陣翻騰,杜阮推開邵博炎狂奔到衛生間,又是一陣翻騰。
邵博炎半跪在地上,輕輕地順著杜阮的後背,無力感倍增……
“嘿嘿……等他出生,你好好教訓他就是了,不要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給人家個笑臉嘛!”
杜阮坐在邵博炎懷裏,揪著他冷冰冰的臉。
“誒……我該教訓的是我自己。”
邵博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杜阮已經這麼難受了,還要想辦法逗他開心,想到如此,他便覺得更加無能。
其實,除了孕吐的時候,杜阮還是活蹦亂跳,雖然沒有太多多餘的力氣,但是精神頭卻很好,而且也比以前好動了,這點讓邵博炎更加無奈,整天提心吊膽的,把她放在眼前兒也不放心。
果然如邵博炎所說的,杜阮在公司帶了一段時間,便徹底混熟了,為了不打擾人家工作,杜阮常常到娛樂房看書,偶爾也會和人下下棋,雖然技不如人,但是耍賴的功夫卻無人能敵。
“你啊,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也會變得如此頑皮,小時候也沒有這麼活潑,真是不知道,這個小家夥生出來,會不會反了天?”
邵博炎撫摸著杜阮依然平坦的小腹,臉上有即將為人父的慈愛,又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