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杜阮反應過來,任堯已經退後一步,推開門離開。
發了一會兒愣,杜阮才猛然發覺,今天的任堯好像有些不太正常,隻是,最近聽說他和梅盛潔走的很近,有些不正常就是正常。反正有一個心理醫生。
而任堯並沒有回家,他惱怒自己的猶豫不決,此刻的罪惡感和愧疚感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站在路口,歎了口氣,轉身飛車離開。
“博炎哥……”
坐在邵博炎的辦公室裏,任堯喝了一杯咖啡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哏了一下,隨即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他。
抬頭望了望幾十層的高樓,“心阮”是當初邵博炎一手創辦的,從隻有幾個大學生的小公司,到現在遠銷國外的上市公司,其中的魄力和能力不容小覷。
而今天任堯才徹底領略邵博炎的氣勢,以前總覺得他比這幾個孩子虛長了幾歲,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隻對杜阮溫柔,所以,幾個孩子都很怕他,隻要闖了禍,邵博炎也會幫他們承擔,度過難關。
在任堯的記憶和認知裏,邵博炎就是一個大哥哥,可是,今天他隻是一個眼神兒,都讓任堯徹底的臣服。
原來他還是低估了邵博炎對杜阮的重視程度,本以為他隻會發怒,可是那股怒氣,讓任堯趕緊後背發涼,一個眼神兒都讓他驚恐。
梅盛林對杜阮的癡迷,仿佛成了魔怔,任堯無意間看到梅盛潔整理的病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而那次見到梅盛林,他房間裏滿滿的都是杜阮的照片。
前段時間,聽說梅盛林還不吃不喝,像個活死人,現在不知怎的,全部好了,活蹦亂跳的氣色極好,已經開始去上班了。
梅盛林的病情痊愈,梅家最高興的莫過於是盛心蘭了,三十多年來幾乎從未盡過當母親的職責,現在反而三餐噓寒問暖,宛若一個完美的賢妻良母,讓人其實不適應,尤其是從小幾乎從未被母親過多關注的梅家兄妹,起初有些驚訝,現在都有些厭煩了。
“媽啊,我都說了好多次了,哥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可是誰都無法保證他什麼時候會複發,更何況,他現在似乎比不死不活的時候更讓人擔憂。”
那天,杜阮走後梅盛林的話,和他勢在必得的眼神兒,讓梅盛潔一直心有餘悸,她雖然也極其喜歡杜阮當他的嫂嫂,但是畢竟現在杜阮和邵博炎幸福,梅盛林去打擾他們就是第三者。
無論出於人道還是良心,梅盛潔都無法讚成,但是誰都沒有她明白,梅盛林此時的情況,如果再次讓他陷入失心瘋般的魔怔,怕是真的就無可救藥,徹底成為精神病患者,沒有痊愈的一天。
“我也沒做什麼啊,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哥哥嘛!”
極不擅長作為一個小女人會做家務的盛心蘭,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稀罕事兒,現在她也隻是想要彌補,這些年來她覺得的虧欠梅盛林兄妹的,如今,看情況,怕是無能為力。
隻是,盛心蘭有一個優點,她不怕失敗,就算這段日子,一次一次的被梅盛林拒絕,被梅盛潔阻止,還是無法阻止作為一個母親,想做的事兒都想要盡力在不長的日子裏,給她 的一對兒兒女做一些事兒。
“媽啊,我不是責怪您的意思,隻是,我想讓您知道,最近哥哥剛剛醒過來,更不能再受刺激了,我極力在這段他神誌清醒的情況下,想要了解透徹,找到解決方案,你該知道,心藥還需心藥醫,隻是,屬於哥哥的心藥,永遠都不可能醫治他了。”
對於杜阮,盛心蘭極其後悔過,曾經她所有堅持的驕傲,在梅盛林昏迷那段時間,全部被消磨殆盡。
盛心蘭常常在想,如果當時她不在中間橫加阻攔,是不水結果會不一樣,是不是梅盛林和杜阮過著讓人羨慕的日子,如今,佳人已經嫁,少年還是一個人孤獨。
“那個杜阮,是不是和她現在的丈夫真心相愛,那個心阮公司,很厲害,我們盛世集團不是和他們有合作,如果不是真心相愛,我不介意你哥哥挖牆腳,就算似乎有些晚了,隻要你哥哥幸福就好。”
原來,有些條件是建立在安全和生命無虞的條件下,如果沒有這些條件,那人生便真的沒有一點意思。
“的確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