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的陽光下,露天的草坪婚禮上,議論聲和嘲笑聲如催命的符咒,讓穿著婚紗的蘇晚晴不知所措。
“啪”的一聲脆響,臉火辣辣的疼,大腦天旋地轉著,下意識的看向打她的人,眼底滿是震撼神色。
“你簡直丟盡了蘇家的臉,要死的遠遠的,最好連屍骨都別剩下。”
父親蘇遠山說出的狠話,讓蘇晚晴越發難受,手捂著臉還沒做出解釋,父親已經抓住含淚母親的手,憤憤的走了。
母親想過來拉蘇婉晴,卻被父親的眼神製止。
漸漸的她眼前越來越恍惚,耳朵什麼都聽不見了,等她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時,新郎溫雨城和來參加婚禮的人都走光了。
遠處還有個別人看熱鬧,婚禮服務員忙碌的收拾著現場,期待了整個青春的婚禮,就這樣在悲慘中落幕。
蘇晚晴傻傻地站在原地,半晌後才緩過神來,蹲下來後,把灑落在地上那些赤裸裸的照片撿起來,把證明她有艾滋病的病曆也撿了起來,還慢條斯理的把東西都放回那個破損的文件紙袋中。
一陣旋風吹來,白色的紙巾落滿草地,穿著白色婚紗的她,落魄的像個女鬼,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婚禮竟比葬禮還要淒慘,傻傻地笑了笑,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婚禮現場。
這樣被人陷害,她絕不能罷休。
她知道沈璿一直喜歡溫雨城,萬沒想到看似無心機的沈璿,會狠毒到這種地方。穿著長婚紗實在不方便去找她算賬,在路邊攔下出租車,回家換衣服。
“過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去去去,馬上安排一下,我要召開記者發布會,和蘇晚晴斷絕父女關係,這樣敗壞家門的女兒,堅決不能要。”
蘇晚晴剛踏上台階就聽到了客廳裏父親氣急敗壞的吼聲,心又顫顫的疼了起來。
她真的想就此轉身離開,可她身上沒帶分文,出租車司機還在大門外等著要錢,隻能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她突然的進入,差點兒和管家撞個滿懷,管家閃身喊了聲小姐,隨著父親蘇遠山一聲吼,她感覺腦門兒一疼,“哐啷啷”有個東西掉到地上,蘇晚晴隻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腦門上順流而下,白色的婚紗,胸前多出無數朵血色梅花。
“遠山,她好歹是我們女兒,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蘇母李然見女兒受傷,就想上來查看女兒傷勢,卻被蘇遠山一把抓住。
“滾,即刻滾出蘇家,我蘇遠山沒有你這個辱沒家門,無恥之極的女兒。”
蘇晚晴看著青筋暴跳恨不能她趕緊死掉的父親,咬咬牙,絕望的轉身走人。
蘇晚晴搖晃著走出門口,母親李然還是追了出來,見女兒頭上還在流血,心疼的用手給女兒捂住傷口。
“媽,我沒事,快回去吧,不然爸爸又生氣了。”
蘇晚晴乖巧懂事的話,讓李然泣不成聲,她真的不相信女兒會是那種人,“晚晴,媽相信你,相信我乖女兒是無辜的,你先在外麵躲避幾天,等你爸消氣了,你再回家好嗎?”
母愛泛濫的眼神,蘇晚晴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拿開媽媽按著她額頭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