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還是先和朕一起去馬場,挑一匹小馬駒騎著熟悉一下的好。”
“要哥哥幫我挑。”青驪雀躍,“父皇,我們趕緊去馬場!”
“好好好。”皇帝方才答應就見女童就拉興衝衝地往前跑去。
見皇帝隨著青驪而去,承淵轉身對青蘼拱手道:“我代青驪謝過姐姐。”
“都叫我姐姐了,還要說謝謝嗎?”青蘼不以為意,和承淵一起慢慢走向青驪離開的方向,道,“隻是以後你要多照顧青驪了。”
“青驪遲早會長大,會明白的。”承淵道。
“不知道現狀還能維持多久。”青蘼蹙眉,⑤
“你怎麼會從馬上跳下來?”皇帝問。
青驪一聽,旋即變得悻悻,一副委屈的樣子著實逼真,道:“哥哥連教我騎馬的時候都想著回來陪父皇,說父皇日理萬機什麼的,煩都煩死了。我一生氣,就從馬上跳下來了。”
聞言,皇帝轉頭看著立在一邊的承淵,少年靜默垂首,隻字不發。
“那父皇回頭幫你罰承淵。”皇帝道。
“不要不要!哥哥是好心,怎麼可以罰。”青驪連忙反駁著搖手,對承淵的偏袒異常直白。
“父皇,禦醫到了。”垂簾下,青蘼道。
“承淵,你帶青驪去外頭。莊妃,告訴他們都散了吧。青蘼,你留下。”皇帝的三個命令簡單,卻教人不由開始各自揣測,無奈龍威難測,眾人隻好就此退下。
“是。”莊妃從命。
承淵也依命帶青驪去了外頭,而青蘼隻是走近了兩步,並未很靠近皇帝。
內殿氣氛一時沉悶,父女相對,各自沉默。直到皇帝想再坐起身,青蘼方才上前幫手,而後被皇帝拉住,她不得已坐下。
“看你心事重重的,怎麼了?”皇帝注視著從來知書達理的女兒。比起青驪,青蘼更讓人放心,像蘭妃那樣淡淡的,不會記得刻骨銘心,卻始終難以忘懷。
“短短的一個月,這已經是父皇第三次暈倒了。”青蘼憂心道。
“你倒是仔細。”皇帝為此欣慰,看著少女眉間愁雲,他不由歎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女兒已經有超過他想象的思緒了,“青蘼,你才十一歲,還是個孩子。”
“父皇也是少年早慧,十一歲的時候已經開始‘試期’了。”青蘼道。
“你是想說什麼?”皇帝苦笑。
“請父皇好好休息。如今局勢,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青蘼誠懇,她即使沒有如皇帝一樣對大琿國情了如指掌,卻也知道江山凋零,近乎分崩離析的局勢。
大琿如今隻剩下彈丸之地的殘存,各地軍政勢力紛起,桑芷、印揚等外敵也乘機入侵,局麵一片混亂,以雨崇為都的大琿朝,當真是在苟延殘喘。
“朕何嚐不知?祖宗留下的基業,不能斷送在朕的手裏。”皇帝悲歎,勵精圖治卻收效甚微的無能為力已經教他身心俱疲,然而作為大琿的君主,他隻能硬撐,即使連半壁江山都已經剩不下多少。
“父皇,其實諸位皇兄皇弟都很希望早日輔助父皇。青蘼請求,如今這樣的情況,‘試期’這個規矩,就暫時廢除吧。”青蘼懇求。
“你和青驪,都在為承淵做說客。”皇帝深知愛女心意,卻也不對青蘼這個有違祖製的大膽提議而憤怒。
“一母同胞,承淵想什麼,我這個做姐姐的多少還知道些。但不僅僅是承淵,如果父皇說承淵還小,那二哥四弟,他們也都可以獨擋一麵了,隻是缺少‘試期’這個名正言順的牌子罷了。”青蘼道。
皇帝看著言辭懇切的少女,還沒有長開的臉,眉眼間卻已經有了超越年齡的成熟,不知這該教他這個做父親的欣喜還是憂慮。
“青蘼,你讓朕想起一個人。”皇帝頗帶讚許地看著自己悉心培養的女兒。
“誰?”青蘼好奇。
“大琿開國,乃至從古到今,唯一的女皇,熙寧帝。”作為扶蘇家的子孫,皇帝對當年被一介女流奪去多年皇位的前塵往事心有芥蒂,但那畢竟相隔了太久的年代,那個時候,大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