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珞城的郡主,女扮男裝不說居然還混在這裏!你不覺得你自己很丟臉麼!?”楚琀溪怒視著眼前這個快要氣得爆發的女子,他不知道為什麼範依依居然會來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月泱說出那句話。
其實更可以說是,他不想知道。
範依依晶瑩的眸中泛著水光,麵頰上浮著兩片紅。“丟臉!?你說我丟臉是麼!?憑什麼隻有你們男人才能來這裏!?”嬌柔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些哭腔,轉而變得有些抽搐,她來這裏是為了不讓別的女人搶走她心愛的男人,難道她這麼做有錯麼!?
“胡鬧!”琀溪的語調中帶著絲訓斥,但媚人的眸子中此時見到範依依的神色時心上卻突然一軟。為什麼眼前的女子一點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意?一個姑娘家家的女扮男裝在青樓出沒,這成何體統!?萬一被瑨墨知道了怎麼辦。範依依隻覺得聽到楚琀溪這樣說她的時候天都要塌下來,心裏一陣翻騰的難受,晶瑩的珍珠不聽話得一個勁從眼中的湖泊裏湧出,索性轉過身去,拭著麵頰,緊咬下唇跑下了雲端閣的高階。
兩旁的男子似乎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奇怪。怎麼一個大男人跟個姑娘似得哭哭啼啼的。
範依依哭著往王府中跑,一路上,她拚命的用袖子擦拭著臉頰,眼中的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心中的委屈大把大把的往外湧,仿佛一個被人冤枉後無法得到諒解的孩子。
琀溪立在原地愣了片刻,這是他第二次見範依依哭得這麼傷心。
他記得,範依依第一次哭,是在她7歲那年,也就是範依依剛入王府的第二年。
琀溪第一次見到她,那時範依依的身材很瘦小,像個小貓,躲在瑨墨身後眨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得瞧著他。
琀溪當時也才不過13歲的少年,瞧見範依依那張嫩翹的小臉,好生喜歡,隨即便將他在鄰國買到的款式獨特的發簪送給了她。
範依依紅著臉收下之後便一直當個寶貝似的珍藏著。
後來,一次王府大掃除,範依依再找簪子時候就發現那個發簪不見了,王府內便瞬間縈繞起範依依那撕心裂肺的哭號,惹得王府不得安寧。就連她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當時有些誇張。
瑨墨見此,無奈之下便叫府內上上下下的丫鬟把府中各處各角翻了個遍,愣是沒找到那個範依依口中的那個寶貝簪子。第二天,便叫琀溪又親手製了一個木製蝴蝶簪作為補償,才讓範依依逐漸消停下來。
幼時的年少無知,就像一段段被人播放的舊電影。
腦中的記憶被琀溪拽回到現在,回想當時範依依哭鬧不停的場景,琀溪真的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區區一個個簪子,就令她破著嗓子號了那麼久。
如今又惹那個刁蠻霸道蠻不講理的小郡主哭得如此撕心裂肺,怕是以後都要沒好日子過了。他還能怎麼辦?索性轉身慢慢走到了月泱的廂房門口,推開門,徑直走到眼前若無其事的女子身旁,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