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無邊無際的回廊顯得格外空曠,厚重的腳步聲在遠處隱約的響起。
“蘭,你在這裏做什麼?”背後突然傳出一個熟悉男子的聲音,那個喚作蘭的女子暗自一驚,她沒有察覺到男子的腳步聲,甚至是男子的氣息。
蘭轉過身,斜後方牆上的窗子透出耀眼的光線,晃著她的眼。
“等待屬於我的最後一個任務。”她淡淡的答道,對上男子的眼神。
男子聽後,微微點了點頭。“既然你打算接這個任務,我們便都會在這裏,等你拿回我們組織需要的東西。”堅毅的麵容上露出一絲信任。
談起這個任務,她唯一的態度隻有無奈。
蘭自從剛出生便被父母遺棄在醫院,從有記憶開始,她便生活在充斥著無辜、怨恨的環境中。五歲那年,她被傭兵集團的首腦選中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也就是當時的訓練基地。
她沒有聰慧過人的頭腦,沒有強壯無敵的身軀,甚至沒有絕世迷人的容貌和視任務為生命的信仰,她所有的,隻是一雙淡藍色的眼眸。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的眸子生得特別,深邃中仿佛有一種蠱惑一切力量。
她被嚐試著飾演過任何角色,學會了用最好的方式麵對著所處的人和事。
然而對於她此次的無奈,並非出自於質疑組織的能力,而是那些所謂的穿越對於她而言,猶如天方夜譚。
去一個陌生的時代,感受陌生的王朝,過著陌生的生活,認識陌生的人。可是,就算是現在這個世界她也沒什麼值得留戀。
“知道了。”女子垂眸,麵無表情的轉過身走向通往頂層的電梯。
這個組織大樓的頂層都是一些需要借助組織首腦的契機為能力的牽引所完成的絕命任務。這也是她結束傭兵生涯的最後一個任務,終日生活在緊張血腥的環境裏使她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厭惡。隻要她能拿到組織需要的東西,便可以永遠的告別這個地方。
眼前漆黑一片,是那種令人恐懼的黑暗,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輕如羽毛般的身體在這無邊無涯的黑暗中飄蕩,仿佛風一吹便會魂飛湮滅那般。
脖子,好痛。這是哪裏?
她吃痛的撫摸著脖子,打量著四周的狀況,手扶著身旁的樹幹緩緩起身。
烏黑散落的秀發垂到了腰間,身邊是幾棵參天大樹,遠遠望去,有一條山間小路,不遠處一條小溪從山林潺潺的劃過,正午的陽光照耀在溪水上閃出燦爛的光。
伸出手臂,她不禁怔了半晌,手腕處有被繩子勒傷的痕跡,胳膊上無數塊大大小小的淤青,腰間、腿上、皆被鞭子狀的物體抽打的傷痕累累。依身高和骨骼來看,這具身體也不過十五六歲左右,她皺著眉,身上沒有任何致命傷,可是又為何被拋棄在這荒郊野嶺。
淡藍色紗裙的下罷有被樹枝劃破的痕跡,胸前內襯淡粉色裹胸,裙身上有著幾滴早已幹涸的血跡,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蘭慢慢往山下走去,腳踝酸酸的,不知道這山間有沒有溫泉,如果冒然進城,不知又會惹起怎樣的事端。想一想都覺得這樣的處境還真是有點麻煩。
走了不知多久,不知不覺,她的眼前忽然一亮。離那裏不遠的地方還果真有溫泉!她向四周望去,荒無人煙,隻有幾隻孤雁發出淒慘的叫聲劃過漫無邊際的長空。
蘭暗自慶幸,緩緩脫下外裙,足尖輕點試著水溫,剛好,她便嘴角一翹,躍入水中。
身子泡在水裏,她立即舒服的閉上眼,半晌,又慢慢睜開眼打量著現在的身體。少女的皮膚光滑白皙,身材雖微微有些消瘦,不過,她按了按胳膊和腿上的骨骼,很硬朗,是塊習武的好材料。
捧起一捧水輕輕拍在臉上,洗淨麵容上的塵沙。低頭看向水中,她不禁眼神看得自己有些發直,眉眼如畫卻透著幾分稚嫩,朱唇飽滿,柳葉眉間一點朱砂襯在這張臉上徒增了一點超凡脫俗的清秀,水眸流轉,欲說還休。隻是,這樣一張臉用在自己身上,隻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算了,與其順其自然不去想罷。
一陣風拂過她的臉頰,很輕柔,幼時夢中無數次夢見這種如同母親輕撫臉頰的感覺,如今卻已置身於這個陌生的令人不可置信的世界中。她是誰?她叫什麼名字?她的身份是什麼?她的家境如何?這些她統統不知,嗬,會這樣被殘忍的拋棄到這漫無人煙的荒郊野外,估計也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如果改裝換名的話,她覺得她可以是另外一個人。
腦中又回到前一刻,她的身體被裝進一個很龐大的機器中,機器上的每一根細密的線都接觸在她身上大大小小每一處骨骼和神經上,一個陌生男子在機器的顯示器處迅速的輸入了很多繁瑣複雜的符號和數字,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安排在哪個朝代,哪戶人家。
機器發動的那一刻、痛到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