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路得意地笑笑,“看來你還是不信…很好,這樣才能做我止路的徒弟。”
“二師父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便會去做。”悠然在應允時就已想好,即使有十年不能相伴,隻要默辰活著,十年之後,若彼此還堅持,便能相守;若不能,也無憾。
見悠然仍是靜靜地坐在旁邊,止路挑眉道
62、泉邊盟誓 ...
,“真的不擔心麼?”
“擔心又如何?”她救不了他,除了等待,她還能如何?
止路無奈地笑笑,“傻丫頭,有時候也沒必要太冷靜了。看得太開,活著便失了樂趣。”
悠然盯著手上一片枯葉,聲音很輕,“…早已看不開了。”
止路拍拍她的肩,“去吧,他的蠱已經解了,起碼這幾個時辰,你要不了他的命。”
話音剛落,悠然已經起身,微微搖晃了一下,朝溫泉處走去。她一直走到足夠遠,才伸手迅速抹掉眼淚。
“真是死要強的丫頭。”止路搖搖頭,又想起剛才疼死過去也不吭一聲的無辰,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自言自語道,“此路多磨難啊…”
他忽而劇烈地咳嗽起來,終了吐了口血水,搖搖頭跳進洞裏,邊歎道,“折壽哦~~”
雖然已是初春,這幽黑的鎖魂之虛卻無半分生機,溫泉在隱蔽的林間冒著一團團灰暗的霧氣,夾帶著硫磺氣味,根本難辨其貌。
悠然一點點靠近,終於摸索到了泉邊。
景默辰已恢複了樣貌,隻是麵如紙色,膚若透明。他仰麵躺在池中,頭倚在岸邊的石頭上,脖子以下浸在氤氳的霧氣中。
“默辰?”
他沒有回答,似睡著了一般。▽▽
悠然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輕輕觸碰他俊美的臉龐,筆挺的鼻梁,緊閉的雙眼。她想起第一次遇見他,也是這般蒼白,他的身體並不比常人強大,隻是沒有那般愛惜自己罷了。
悠然俯□趴在他池邊,下巴靠在一隻手臂上,歪著頭看他,他墨黑的長發飄散在水中,竟意外地柔和。她看著他仿佛無辜睡去的臉,沒了平日那冷漠狡黠的神采,卻生出幾分怒意。
“景默辰,你這白眼兒狼,”她對著他文白夾雜地自言自語,語速很慢略帶鼻音,“每次不是占我便宜就是讓我喝西北風。你知道我那天在南城門等了你整晚麼,竟敢放我鴿子,你這混蛋…”
她伸手去捏他的臉,那白淨的臉上竟被她掐出個紅印。“從初識到如今,你吃了本姑娘多少藥,給你治傷治了那麼多回,都被你心安理得當義診了。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還天天把死掛在嘴邊…你說死就死,我同意了麼?”
“我不同意…”她忽然哽住。
默辰仍是靜靜地躺著,長長的睫毛被水汽沾濕,臉頰上也凝上一層細密的水珠。
悠然雖然嘴裏怨著他,腦子裏浮現的卻全是他疼惜自己的場景。她緩緩湊近他的臉,閉上雙眼,輕輕碰了他的唇。
悠然覺得臉上一熱,她居然偷親了他…正準備離開,頭卻忽然被一隻手扣住,悠然猛地睜開眼,卻隻看到默辰一張放大的臉。他
62、泉邊盟誓 ...
把她拉回來吻住。
許久,兩人都氣喘籲籲才分開,這個吻花了他很大力氣。悠然被吻得暈暈乎乎,疑道,“你…你不是…”
默辰狹長的黑眸微微睜開,墜落無數星鬥。他理了理氣息,唇邊挑起一抹笑意,湊到悠然耳邊,道,“方才的那句,還算數麼?”
悠然不想他第一句就是這話,不覺低下頭,已經紅到耳根的臉更燙了,因為剛才在地穴之外為了讓他保持精神,她就說了句,“我想把自己給你。”人家不是都說男人聽了這個都會很亢奮麼?(小默大吼一聲:白癡,你知道那是怎樣個亢奮法嗎!)
“那個…你,”悠然不經意又瞥見他露在水外精壯的身體,直怪自己說錯了話,可腦子卻不知搭錯了哪根筋,道“你今天消耗太大,還是,改天吧…”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哼出來的。
“那可不行。”默辰看著她淡然的臉上帶著微紅的羞怯,似驕陽般明豔,他心不覺醉了,撩起她的一縷發絲,“我可是靠這句話才撐過來的。”
悠然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心跳的厲害,不管平日怎樣鎮靜,這種事總是難免緊張。
“那晚,等了很久麼?”他的聲音浸在水霧中似乎沒那麼冰硬。
悠然不知他為何有扯起這茬兒,沒好氣地道,“是啊,晚飯都沒吃呢~”
他湊近她道,“要我補償你麼?”
她看他漆黑雙眸中略帶邪魅的笑意,本能地搖頭,心裏卻是陣陣心悸。
“你怎麼知道那怪物是我?”默辰饒有興趣地問。
她想了一下,道,“開始隻看到你的衣衫完整,知道你沒死,而後,忽然就知道了。”
“如何知道的?”默辰將她的發絲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