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吃噎了,忙端了茶盞來,又好笑又好氣的道:“二哥還是老實些吃飯罷。”
柳祁瀚坐起身來之後,又接著閑得無聊嗑瓜子兒。他的胳膊不小心碰到擱置一旁的小包袱,那是他自己出發之前帶的,心念不由得一動,便興致勃勃的開口道:“今兒過完,明日我們就該到達積雲山了罷?!”
呃……柳傾歌一聽這句,就知道三哥還記掛著那野炊之事呢。不過她也沒有多言,隻是從柳祁瀚身邊的果盤裏抓了一把瓜子兒,邊嗑邊等著他的下文。
柳祁澤將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裏,狐疑的掀起眼瞼,桃花美目流轉:“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別磨磨蹭蹭,跟個娘兒們似的。”
柳祁瀚狠狠地瞪了一眼柳祁澤,對他的最後一句話很是不滿。頓了片刻,他這才收拾好了心緒,接著自己方才的話頭,續道:“我帶了好些野炊工具,咱們到時候可以在積雲山燒烤野物,那才叫一個噴香呢!”
柳祁澤聽了這個建議之後,頗有些心動。但他也並非不務實之人,於是便懶洋洋的潑下一盆冷水:“野物?你去打麼?”
“我?”柳祁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快便收回了手,豪情萬丈的道,“去就去,誰怕誰呢!到時候二哥可不要臨陣脫逃,坐享其成。”
“嘿,你少小瞧你二哥!”柳祁澤拍了拍胸脯,一錘定音,“到時候去了積雲山,誰臨陣脫逃誰就是孫子!——好,就這麼定了!”
“定什麼?”柳祁瀟瞅了他們二人一眼,清冷的眸子一閃,冷聲開口道,“這天寒地凍的,哪有現成的獵物供你們打?還真是異想天開。”
……
柳祁澤這下是徹底蔫兒了,無語的側過身,抱臂歪向一角。柳祁瀚一臉掃興,表情中還夾雜著不甘之意:“那我的那些工具不是白準備了麼?”
“怎麼會白準備呢?”柳傾歌衝他笑眯眯的眨眼,隨即大喊了一聲,“停車!”
“丫頭,你做什麼?”柳祁澤不解的望過來。柳祁瀚也是不明所以。倒是柳祁瀟猜出了個□□分,但笑不語。
柳傾歌跳下馬車,徑直去了最後一輛馬車。她喚停了臨時充任車夫的小廝,進去翻了一翻,拿出個包袱來。然後,她便又奔至第一輛馬車,借著柳祁瀟的手之力,抬腳鑽了進去。她還沒坐穩,就先把那個包袱丟給了三哥,微笑著道:“三哥打開看看,裏頭是什麼?”
柳祁瀚忙伸手接住,迫不及待的打開,柳祁澤也立即湊過腦袋去看。隻見裏麵裝的是幾隻兔子和雞,已被宰殺去毛,隻待燒烤。他一愣,隨即抬頭,嘖嘖讚道:“傾歌,你真是有心了。”
柳傾歌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垂了眸子。這是那次柳祁瀚對她說過想去野炊的願望,她便暗中吩咐廚房之人備下這些食材,裝進包袱,塞進裝雜物行李的那輛馬車裏。
柳祁澤一見,頓時來了精神頭,忙道:“這下好了,明日我們就可以做叫花雞了!”
柳祁瀟瞥了他一眼,清淡開言:“你會做麼?”
柳祁澤的興致一下子跑了大半,垂頭喪氣道:“不會。”
柳祁瀚忙道:“二哥不會做也不要緊,不是還有大哥這個絕頂大廚麼?!”
柳傾歌忍不住笑了一笑,看向柳祁瀚道:“三哥,你倒還真是會指使人。你可別忘了,要是想吃好的,你零花錢的三分之一,可是要上交給你口中的絕頂大廚哦。”
柳祁瀚憨厚一笑,頗為大方的一揮手:“別說是三分之一了,就是二分之一我也出。能吃一頓大哥親手做的叫花雞,那也值了。”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柳祁瀟聞言,唇角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傾歌,你負責監督老三,不要讓他耍賴。”沒事兒開開老三的玩笑,倒也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