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安慰自己說,把這當作種花就好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你很快就會發現,做實驗是不太需要用腦的。’當初介紹我來這間實驗室當助理的君苓學姊每次都這樣說。想我剛進來的時候,每天都在謀殺腦細胞,覺得這輩子沒有這麼笨拙過,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清水學長簡直是像在教幼稚園小朋友一樣的一步一步把我教會。很有耐性的清水學長講著講著會刷的抽一張抹桌子的紙巾把步驟寫下來給我看,到現在那些紙巾,字跡都已經模糊甚至沾到水暈開看不清楚了的,我都還通通留著,不時要拿出來複習。
君苓學姊每次看我慘兮兮的樣子,都會用這種很莫名其妙的方法鼓勵我。她的理論是,做實驗不需要大腦。設計實驗跟檢討結果才需要。
‘你若對這個沒興趣,以後也不打算往這方向發展的話,就當作是純打工賺錢吧。反正你去麥當勞賣漢堡也是一樣的意思,漢堡肉不是隨便烤就會好吃的,但是熟能生巧,多練幾次就會了。’君苓學姊說。‘一切就照你們林老師的意思做,他是超龜毛超固執的人,意見太多的研究生或助理他反而不喜歡。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廖清水,他很耐煩。問題再笨都沒關係,他是完全沒脾氣的。’
講話有點霹靂的君苓學姊跟我同係不同組,差了好幾屆,加上她又很少在係上出現,照理我是不會認識她的。不過我們很奇怪的就認識了。
那時我還住在宿舍。在頂樓種水耕蔬菜跟波斯菊。晚上上頂樓去照顧我的花草時,常常很掙紮,因為頂樓的燈又沒力又常常壞掉,而我,我是很沒出息的怕黑到極點。
結果一次正在一麵發抖一麵加肥料,很想快點弄完,好第一時間狂奔下樓的時候,被身後突然響起的疑問句給嚇得尖叫起來。
‘你在種什麼?這些都是你的嗎?’那個女聲有點低,然後很詫異的笑起來:
‘我嚇到你了?’
‘哇!對!’我的聲音都還沒恢複,握著灑水器的手一直一直發抖。
身後那個人走到我前麵,是個長發披肩的纖瘦女孩,她還特別把披到頰邊的長發撩至耳後,大概是要讓我看清楚她的臉,好確定不是鬼吧。
最令人驚訝的,是她手上夾著一根煙。一點紅星在夜色中明明滅滅,很顯眼。
白白的煙霧在她指尖繚繞。
‘我每次在那邊抽煙。’女孩用夾著煙的手指點了點較遠處的牆邊。‘就常常看到你上來澆花。這個細細的花叫什麼?蠻漂亮的。’
‘大,大波斯菊。’
‘大大波斯菊?’抽煙的女孩噗嗤一聲笑出來。‘有這種名字?’
‘不是啦,是大波斯菊。’我被她一逗,就忘記剛剛的驚嚇了。
◇ 百年樹人--08--------------------------------------------------------------------------------標題: 百年樹人--08我們是這樣認識的。後來每次上去澆花或施肥的時候,常遇到她在那邊抽煙,就會聊幾句。多聊幾次之後熟起來,也開始越聊越多。我是抱著很好奇的心態跟她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