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訓練要遲到了!”
吳子諾邊喊邊本能地從床上跳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好衣服,準備去洗漱。
睡在隔壁床的兄弟惱怒地喊道:“有病啊!今天星期六!”
隨勢一雙散發著惡臭的襪子迎麵而來。
說到此人的襪子,在他們宿舍樓算是頂有名氣的,不見其襪,先聞其味,那叫一個酸爽!
他正是吳子諾的室友兼好“基友”——周漠。
此二人初中就已經成為了同學,到了高中,周漠在一班,吳子諾在三班,他們又同時參加了網球興趣小組,自此,感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他們是兄弟,更是球場上的“戰友”,同吃、同睡、形影不離,甚至周漠連約妹子都叫他一起去,導致吳子諾時常在想,這份情誼一定要平穩、可持續的發展下去,說不準周漠洞房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
說到吳子諾,一個明明可以拚爹,卻偏偏要靠自己的隱形官二代。
起名字的時候,吳父的本意是希望他做人守承諾重信用,但是在他看來,其名字的真諦就是做兒子的要對父母做出一個個承諾,並且要有用生命來捍衛的精神。
就拿大學報誌願來說。
他們對吳子諾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勸導,告訴他金融方麵的專業有多麼的前途無量,似乎隻要報了這個專業,他的後半生便可無憂,躺著也能日進鬥金。
好吧,吳子諾當時確實心動了,更主要的是他們的高壓政策讓他不得不低頭。
可萬萬沒想到,臨門一腳的時候,他還是報了體育係網球方向,且不說他有多麼喜歡整日瘋跑在球場上,單說他不畏艱難險阻,孤軍在校招考場上這事兒,他也要與他們“殊死一搏”!
想知道結果?當然是吳子諾大獲全勝!
美中不足的是,體育專業的學費以及生活費,他的父母拒絕支付。一怒之下,他便收拾行李“自立門戶”了,與其說“自立門戶”,顛沛流離可能更為貼切。
後來幸得周漠的收留,才不至於成為天橋下的流浪漢。
這一住就快三年了,周漠的父母由於工作關係,常年在國外,小的時候是奶奶帶著他,後來奶奶去世了,就過上了被放養的無憂生活。
好在周漠爭氣,沒有跟著隔壁的齊麻子一起走上街頭,調戲小姑娘或者是收收“保護費”。
他去上了大學,專業是自己選的,至於原因麼,他就是覺得網球比較洋氣,並無其它。
當吳子諾搬到周漠家與他同住的時候,周漠隻是禮貌性的通知了一下他的父母。當然,他的父母很高興能有個人陪自己的兒子,而且又是大學同學,就這樣,吳子諾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他們家的常住人口。
寄人籬下的日子裏,吳子諾的父親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盡管如此,他仍然覺得父母是愛他的,至少他們隻對他進行了經濟製裁,沒有“武力鎮壓”。
總的來說平時打打工,蹭蹭周漠的飯,日子也還過得去。
有一次訓練結束,教練叫住吳子諾,說他很有天分,好好訓練必成大器,不知道是教練知道了他的經曆,對他的同情之語,還是發自肺腑的激勵之言,反正那以後,每天早上的晨練,每節訓練課,每場比賽,每次集訓,他均無一遲到,包括最讓人受不了的體能訓練,吳子諾都沒有缺席過,他甚至都有點佩服自己,變成了同學老師眼裏的“學霸”。
如果說他們專業隻能有一個去打職業比賽的選手,那必定是他。
寢室另外兩人一個叫花兒,一個叫結巴,這兩個人也是一對奇葩組合。
花兒不僅長得帥,人還幽默,多少師姐師妹遭他毒手。
有一次花兒看上中文係的一個才女,長相雖然一般,但是氣質很好,他們有點看不下去,便好心提醒,沒想到她隻給他們留下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 ”,就和花兒那條惡狗直奔日租房去了。
自那以後,他們幾個對於花兒的行徑也就聽之任之不再過問了。
和花兒形影不離的是結巴,他有一個毛病,一看見喜歡的女生就結巴,但是看到沒感覺的就能瞬間能神侃起來,所以他的女朋友從來都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
就女人這點上,此二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