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在屋外指揮著。

外麵時不時聽到幾聲低呼,桃紅帶著穩婆匆匆趕來。

"常嬤嬤,奴婢帶劉穩婆過來了。"

"您放心,我接過的孩子沒有百個也有幾十個,這次一定也沒問題。"這個劉穩婆倒是自賣自誇般開口。

"劉夫人,我家夫人就麻煩你了。"常嬤嬤客氣了一句,就帶著劉穩婆往屋子裏走。

進了屋子,章靜言虛弱地躺在床上,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大滴大滴的汗珠。

"快去老參,切些含片給夫人含著。"劉穩婆看了看開口。

"奴婢記得倉庫裏有上次長公主殿下送來的百年老參,奴婢馬上去取。"桃紅一拍腦袋,馬上匆匆往外走。

過了一會兒,桃紅又匆匆趕回來了,手裏取著一支老參,看起來已經初具人形。

桃紅把人參切了片,取出來放到章靜言唇邊含住。

"好痛……"章靜言額頭冒著汗珠,低呼著。

"不好,孩子卡住了。"劉穩婆細看章靜言身下,低聲喘著氣開口,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好痛,夫君……"

"劉夫人,這該如何是好?"桃紅慌了神,急切地開口。

"這……"劉穩婆吞吞吐吐,臉上晦澀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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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赦衣衫襤褸,臉上青一片,紫一片,都是泥土,胡子邋遢,急切地往雲南王府而去。

他墜下懸崖時摔斷了腿,在山底找了個獵戶家借居,等腿養好了,又要避開亂黨,不敢與尋找他的人會合。

等趕到了京城,就已經過了七個多月,在路上他聽到章靜言懷了孕,就更加心急地往府中方向走。

靜兒這段日子想必受苦了,她那麼柔弱的女子,懷著孕還要照顧父親,真是苦了她。

蘇赦這麼想著,心裏越發得心疼,他加快了腳步,穿過西北大道,就到了雲南王府在的那條街。

走到府門口,因為府中慌亂,竟然無人阻攔,否則他進去府中就要花費好長時間。

他直接往他們的院子而去,剛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夫人不大好了。"

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馬上衝了進去,大喊:"不管如何,都要抱住夫人的性命!"

"哪裏來的乞丐,來人,將這乞丐打出去。"青竹厭惡地大喊。

"青竹,你仔細看,是我。"蘇赦扒拉開臉上的披著的雜亂頭發,露出刀削般俊朗的麵孔。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夫人她……"青竹她泣不成聲。

"夫人她怎麼了?"蘇赦感覺心底發涼,難道靜兒她……不,不會的。

"夫人暈倒了。"桃紅挑開簾子出來。

"讓我進去看看。"蘇赦急匆匆地進去,桃紅想攔也攔不住。

"靜兒,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回來了。"蘇赦急切地開口,聲音顫唞。

像是感覺到蘇赦回來了,章靜言的雙眼動了動,過了片刻功夫,她睜開了禁閉的雙眼。

"夫君,我難道也到了陰曹地府嗎?"

"夫人,我回來了,從懸崖底墜落後我摔斷了腿,在懸崖底下休息了好久才養好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擔心了。"蘇赦急切地開口。

"這位少爺,您先讓一下,我要幫夫人生產。"劉穩婆見章靜言醒了,心中一喜,將蘇赦推到了一邊。

"夫人,我就在旁邊。"蘇赦臉上帶著焦急,然後挪到了一邊,不給劉穩婆她們添亂。

"好了,宮口開了,夫人用力。"劉穩婆在床邊安穩。

章靜言見到了蘇赦,心中的大山落了地,感覺輕鬆的許多,覺得身上用不完的力氣。

她身下一用力,感覺身下有東西滑出,然後身子發暈,昏了過去,隻聽見一聲:"哇哇哇"大哭的聲音。

劉穩婆抱住剛出生的嬰兒,用幹淨的柔軟棉布擦去孩子身上的血跡,一手托著,一手抱住,仔細一看。

"大喜,恭喜夫人喜得貴子。"

扭身去看,那家的少爺已經去看自己的夫人。

"夫人這事如何了?"蘇赦麵帶驚恐。

"這位夫人隻不過是剛才用力過度暈睡了過去,讓她睡一覺,睡醒了就無事了。"劉穩婆喜盈盈地開口,這家主人這般疼寵夫人,過會兒她的酬勞想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