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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抱歉O(∩_∩)O

遲到的一句中秋快樂,國慶快樂O(∩_∩)O

留言明天回,謝謝送長評和番外的大人們,愛你們,紫葉明天一起回O(∩_∩)O

下一章,一周之內吧,盡快O(∩_∩)O

☆、第 60 章 (大結局)

人總喜歡用痛不欲生來形容某個階段無法承受的苦難,但是,當時間奏至華麗的終章,樂律輪回,回頭去看那些曾經以為潰爛不堪的傷口時便會驚訝發現,其實那裏早已結疤,疤痕不退,但它永遠不會再痛了。

原來,塵埃落定這個詞,從來都不是用來形容結果的。

由於證據不足,迫於上方壓力,市警局終於批準了胡安威的保釋手續,所謂的後續調查也不過是走個過程罷了。霍一飛重新曝露在陽光下的身軀冰涼木然,感覺不到任何溫暖,貪婪的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氣管撕扯著疼。短短幾日如同隔世,凝眸望去,依舊是熟悉的黑色豪車和身影,陽光灑一層虛光,隔得遠遠似有些不真實,但他卻忽然覺得安心、踏實。

踉蹌著步伐走到周進跟前,抬起僵硬酸痛的脖頸,堅強的孩子在這一瞬間忽而柔軟下來,迫切去尋那個人褐色眼眸中總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身體卻再也無法支撐,搖了兩下就直直倒了下去,周進連忙伸手攬住,霍一飛在這一刻覺得過去幾天的一切都不算什麼,一股滾燙的暖流,正緩緩觸及心底。

Willon在醫院待命。各項檢查接二連三的進行,周進抓著五顏六色的單子,看著這個深受傷害的孩子,一時間竟無法平靜。有時候傷到深處,卻是無言以慰。

由於肺部發炎,加之極度的疼痛、疲憊,霍一飛持續高燒。昏迷之中隻有冷汗一層一層細密的蓋在身上,緊縮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過,濕漉漉的睫毛像是沾了黑色油漆的小刷子,微微輕顫,睡夢中的抽搐震動凝結的汗滴,輕輕落在眼角。

成天成宿的掛著吊瓶,手背也紅腫得跟個小饅頭一樣。手腕到底還是造成了比較嚴重的拉傷,原本肌纖維撕裂的損傷,由於長時間的懸吊和拉伸,加重了出血和組織的滲出,連帶著整條小臂也跟著腫了起來,青紫的血沙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關節處,偶爾翻身碰到,霍一飛都會抱著小臂久久的蜷縮顫唞。

外瘡的傷口再嚴重也有痊愈的時候,但心傷隻會愈藏愈深。周進幾日來忙著外麵葛老揮的事沒時間守在醫院,他擔心剛經曆過高強度熬審的霍一飛精神會非常脆弱,在醫院沒人陪沒人照料,索性在傷口基本痊愈後將他接回自己家裏。

霍一飛醒來以後的虛弱無法掩飾,強撐起的堅強輕薄如紙,一觸即碎。孤寂和恐懼在他的掩蓋下肆意滋生,淩遲般的痛融入骨血,生不如死。

生理上極度的疲憊強烈渴望休息,但安眠成了最廉價的奢望。實在疲倦的不行蜷在床上,閉上眼便覺得一陣窒息,突然而至的冰冷包裹著全身,眼前不斷閃現模糊的光斑,身體卻在急速的下墜,翻轉,盤旋,似有血盆大口咆哮著撕咬,要將他吞噬進無邊無際的黑暗,

睜開眼,是紛亂的刀光和痛楚,閉上眼,是無盡的黑暗與恐懼,逃不脫,甩不掉。驚懼著醒過來,霍一飛再也不敢睡。曲著腿把頭貼在膝蓋上,雙手死死扣著自己肩膀克製著顫唞,牙關哆嗦,凝著冷汗的睫毛下那雙眼眸蒙著淡淡一層氤氳,眼眶通紅,卻是始終幹涸無淚。

幾日來的折磨讓霍一飛更顯憔悴,偏偏他不哭不笑,不吵不鬧,甚至一句話都不說。飯也照樣吃,隻是吃過不久就全數吐個幹淨,有時候周進看著著急吼他兩句,他就乖乖的站好認錯一般低著頭,認打認罰,隻剩那雙如山泉般清澈的眼睛裏,帶著十足的驚嚇和恐懼。

霍一飛像是一夜之間變得安靜而沉寂,愈發瘦弱的身軀骨骼分明,眉眼間強迫自己隱去濃濃的稚氣。那個會逆著光,眯起眼睛笑的嘴角彎彎的孩子,如同那段痛苦無助的童年,被他親手剝離,血淋淋的丟進了角落,深深的掩埋起來。

很多人,成長路途上的痛苦和喜悅無人分享,很多人,在江湖路上獨自行走用血汗證明存在的價值,很多人,在一夜之間拋下依賴,不可思議的成熟起來。很多人,厭惡著過去,奢望著未來,卻浪費著當下。聲色犬馬江湖路,日月輪回,這些人,總有一天能夠做到,苦難傷害,淡笑付之。

霍一飛在一次又一次的驚醒後整夜無眠,渾身冰涼。卻在第二天強打起精神安靜微笑,宣告一切都好。房間內連續三個晚上的燈火通明和壓抑著的沙啞輕咳,終於讓周進按耐不住,托Willon幫忙找到了H市最好的心理醫生,為霍一飛進行強製的心理疏導。

心理醫生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和藹的麵容總是微帶著笑顏,滿頭銀發亦顯得精神抖擻,周進簡單的介紹過情況後,老人溫和開口:“給我們一個安靜的環境,我先和他聊聊。”

霍一飛如這幾日一樣,毫無反駁,見到慈眉善目的老人顯得非常配合。原木方桌,白色框架的歐式建築,寬敞溫暖如溫室的陽台,午後陽光恰到好處的傾瀉而下。霍一飛似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卻是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