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羨吟剛要上馬,就瞧見繁枝一身騎馬裝身後背了個包袱走出來。舍秋聲被綁在馬背上十分狼狽,見到繁枝這副模樣還以為是來陪著她前去再把自己送回來的,激動的嗚嗚叫起來。隻可惜嘴被帕子堵著,說什麼旁人也不知道。繁枝瞟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徑自走到鬱羨吟麵前把她手裏的韁繩搶過來。
“繁枝,你這是做什麼?”鬱羨吟疑惑的看著她,“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留在這裏等死嗎?竟然來搶我的馬?”
繁枝狡黠一笑,“三姐放心,就算你現在不想走隻怕父親也不會留你,他巴不得你離開然後把遺旨給他呢。我懶得待在郾城,要和你一起走,可惜鬱家對我向來吝嗇隻有借著三姐的麵子來要馬了。”繁枝翻身跨上馬,神色突然鄭重起來,心裏頭有些失落,“三姐,我想和你一起走。”
鬱羨吟皺起眉頭看著她,她的心裏還裝著一個惠淳信,或許這郾城鬱家她是真的待不下去吧。可是若是按照剛剛和繁枝所說的那個情況,三年惠淳信音信全無,即便是繁枝找到了他知道了他的消息又會是什麼情況?鬱羨吟根本不敢保證他們兩個一如當年。繁枝對惠淳信用情至深,可能接受?
越少千看看羨吟又看看繁枝,從前便知道繁枝與惠淳信的事情,如今自然也是知道鬱羨吟再擔心什麼,不過相比於鬱羨吟越少千知道惠淳信的消息隻怕更多。越少千皺起眉頭拉過繁枝手中的韁繩,嚇了繁枝一跳,“繁枝小姐,如今天下正亂,你還是暫時留在郾城比較安全。而且這次本王和你三姐離開實屬自保都難,若是帶上你隻怕一路艱辛。本王答應你若是以後有機會你隨時都可以去潁州,本王絕對會讓你知道你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繁枝還在愣神的時候,鬱羨吟歎了口氣一把把她拉下馬背,飛身上馬。繁枝落在地上險些跌倒,有些委屈的看著她,“三姐!”
“繁枝,少千說的不錯。”
這時繁枝還想說什麼卻被匆匆走出來的蘇流煙打斷,隻見蘇流煙和姚嵐的懷裏各抱著一個孩子,“羨吟,你來去匆匆還沒有見過我的孩子。”說這話的時候,蘇流煙的眼底閃過幾分淚光,抱著孩子走上前,“別下馬了,就這樣看一眼吧。我知道你們時間寶貴,此番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見,隻怕是不曾有機會了。”蘇流煙流下淚水,連忙垂下頭。
鬱羨吟捏緊了韁繩有些莫名的辛酸,左右看了看兩個孩子,笑著點點頭,“流煙姐姐可真有福氣,竟然是兒女雙全了。”鬱羨吟摘下身上的雲水佩想了想塞進嬰兒的繈褓之中,“我身無長物,這塊玉佩是當年尹之川送給我的,隻要是聞人樓的人見此玉佩如見主。這塊玉佩累了莊青夏一世,希望可以給兩個孩子帶來好運。”鬱羨吟歎了口氣,或許莊青夏一輩子都不曉得當初在水邊救下她的人是尹之川,而並非越平遠,隻不過是因為這塊玉佩陰差陽錯!
蘇流煙一把抓住鬱羨吟把玉佩放在繈褓之中的手,鬱羨吟詫異的看著她,卻見她一臉凝重的皺起眉頭壓低聲音對她說道,“羨吟,路上小心些!”
蘇流煙為何會說這話,難道鬱遐年又做了什麼手腳不成?鬱羨吟的心就在波濤起伏的風浪下不安著離開,等到城外,越少千早就已經安排了白蕖和越修凡在此等候。越修凡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看來你們是沒能聯合鬱家的勢力啊,否則也不會這樣出來了,還挾持了人質?真是丟盡了我越氏一族的臉。”
越少千勾起嘴角微笑道,“早前覺得八哥是個文雅之人,可沒想到現在說起話來卻這樣讓人覺得不舒服。若非羨吟早有準備,隻怕現在我們還出不來呢,自然你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了。”越少千冷笑一聲轉眼看著白蕖和鬱羨吟,“這裏已經離郾城有些距離了,若是快馬加鞭的話到潁州隻有六日的路程,可這六日卻異常凶險。我不相信鬱遐年會真的信守承諾,而藍田被瀲紫和緋色帶回邊疆越思明身邊的時候,越思明也會派人前來救八哥。兩方人馬僵持不下不說,若是有京都平帝的人混進來或許我們要麵對的危險會更多。所以我打算……”越少千有些尷尬的看著鬱羨吟,生怕她提出異議,“我打算變個路線。”
鬱羨吟就知道越少千絕對沒有打什麼好主意,所以才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要知道從郾城去潁州的路隻有最緊的這一條,剩下的一條便是要繞開越思明的軍隊,途經北陵邊境也就是靈台王如今占據的地方。若是從北陵邊境路過的話那隻怕又要見到鬱含煙了!
越少千皺起眉頭歎了口氣,“其實我並不是想讓你去利用與靈台王妃的關係,而是我想見見靈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