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搞搞你那裏吧，我們的房子都快變成豬圈了。”
“行，有空了一定搞。”
“對了，你辭了工作不上班，錢花光怎麼辦？”
“再說吧，不是還沒花光嘛。”
“死豬不怕開水燙，你就破罐子破摔吧。”
吳柏抬頭看了一下天，天上霧蒙蒙的，星星不知道都躲哪兒去了，半點影兒也沒有。奇了怪了，這是，待在這裏這麼長時間了，好像一次星星都還沒看見過。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這麼晚了，站住。”
吳柏應聲回頭一瞧，派出所裏的幾個人從後麵追了上來。
“別跑，站住。”
吳柏回過頭的時候，沈清華已經跑開了。
“沈清華，你他媽跑什麼跑。你是賊啊，你什麼都沒幹，你就瞎跑。”
沈清華聽到吳柏的叫嚷，停了下來。
“幹什麼呢，這麼晚了，行跡這麼可疑。”
是派出所保衛科的科長。吳柏知道這個人。鳳林村裏的人沒有不認識他的。大冬天的，李科長理了一個光頭。也不戴警帽，整天穿著一件警服拿著一個橡膠棒招搖過市。李科長後麵還有兩個人。都是本地小青年，染著頭發，穿著便衣。
“李科長，您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就住這裏，這是回家嘛。”
吳柏遞上了一根煙，拿火機點著。又把煙扔給李科長後麵的小兄弟。
“是嗎？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啊。”
“是啊，就前麵第三個路口一拐就是了。”吳柏拉了拉沈清華。
沈清華跟了一句。“是啊。”
李科長吸了一口煙。瞪大眼睛轉向沈清華。
“那我剛才讓你們站住，你跑什麼？”
“我……”
“他就是有點冷，想快點回去睡覺。李科長，你也看到了，他身上穿的衣服太少了，他有點受不了。”
吳柏搶著回答。
“我問你了嗎，你就回答，一邊待著去。”
“是，是，是。”
“這樣吧，把你們的暫住證拿出來，我看一下。”
“實在不好意思啊，科長，我們就住這裏，隻是出來玩玩，哪想著今天會遇到您，暫住證那玩意也不可能隨時隨地帶在身上啊。我們沒帶，放住處了。真的，我們說的句句是實話，您可得相信呀。”吳柏低著頭承認錯誤樣。
“你們也知道，”李科長咳了一聲說，“最近這裏好幾家居民舉報說，手機錢包什麼的被偷，”李科長摸了摸光腦袋，又咳了兩聲，頓一頓繼續說，“我現在懷疑你們就是小偷。”
“別呀，李科長，我們真就住前麵。您要是不信，可以屈尊過去看一下，就前麵不遠，暫住證馬上讓您過目。”
李科長們跟著吳柏和沈清華回他們的住處。
“李科長，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不記得了嘛，前一段時間，您和哈飛汽車廠的王主任一塊喝酒，我還敬您酒呢。”
“誰？”
“哈飛汽車廠的王主任，王金明嘛。您肯定是應酬太多了，不記得了。”
“哦，王金明，那個老家夥。你小子少給我套近乎，我這是在執行公務。我們要檢查一下你們的住處。一切等檢查完了再說。”
“是，是，是，您隨便檢查。”
沈清華掏鑰匙打開了門。燈亮了，一群人進屋。
“這是我們的暫住證，李科長，您過目。真是不好意思，還勞駕您過來一趟。”
李科長掃了一眼暫住證。又吩咐兩個手下查一下屋子。屋子裏除了兩張床，一張桌子，沒什麼可查的。兩個手下隨便掀掀弄弄，站回了李科長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