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衝上去踹開神父,搶過麥克風就衝全場賓客大喊,“翟墨,我愛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老娘的裙下!”
聞書遙和江依寰捂著臉:我們不認識新娘。
自助餐的時間,大家都在搶著和這對新人拍照。翟墨笑得一臉嬌羞,榴蓮酥則用彪悍的笑容詮釋了何為當家女主人,娜娜一直站在兩人中間,牽著他們的手。
聞書遙站在遠處安靜地笑,娜娜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她一轉身,便看見單梓唯站在草地中間。
他穿著白色的西服套裝,笑容風和日麗,比在場的任何一位男士都要搶眼。
“你今天很漂亮。”他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翟墨結婚你都遲到,小心等會被榴蓮酥罰酒。”
“我怕自己帥過新郎,榴蓮酥一時把持不住就改變結婚對象。”單梓唯開著自戀的玩笑,眼神全是溫柔的光。
聞書遙不理他,一個人在草地上慢慢地走起來,單梓唯就像粘糕一樣跟過來。他說:“昨天,我和蒔雨沉去看蒔老師了。”
“你們沒有打起來嗎?”
“我們來了場公平競爭,起先我是想讓他,沒想到這家夥現在這麼厲害,我們打了個平手。”
那天兩個男生打到精疲力竭,累得氣喘籲籲。他們躺在草地上望著冬日的天空,斷斷續續地開始聊著以前的事情,聊著聊著又吵起來。
單梓唯忽然說:“蒔雨沉,對不起。”
蒔雨沉假裝沒聽見,單梓唯隻好又說了一遍。
“還是聽不到。”
“大不了等下我把這句話錄成手機鈴音,讓你聽個夠。“單梓唯又開始無賴。
“我是說蒔老師聽不到。”
單梓唯沉默一會,便坐起來走到蒔康橋的墓前。他蹲在墓碑旁邊,望著照片鄭重其事地說:“蒔老師,當年是我的錯,對不起。”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蒔康橋寧願他誤會自己,都不肯說出凶手的名字。
因為聞書遙。
蒔康橋真正想保護的人是聞書遙,隻是那個時候,他們誰都不能體會他的心思。
“之前我也去看了單辭遠,他得了重病,瘦得嚇人。以前他在我麵前從來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看到他我就來氣。但這一次再見他,才發現他已經老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對我頤指氣使的父親了。
其實這五年,我和他都在賭氣,看誰能堅持得更長久。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隻怕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向對方妥協。而我也終於明白,我們始終是父子,說起混賬這一方麵,倒是一脈相承。”
單梓唯的聲音依舊很好聽,帶著他特有的落拓和昂揚,即便說起再難堪的事情,都是從容不迫的語氣。
“前車之鑒,看來我也應該改改自己的壞習慣了。”
聞書遙知道講出這些話對單梓唯來說很不容易,就像是終於攤開一切,她寬和地對他笑。
“聞書遙,我知道是你找蒔雨沉幫我,謝謝。”
“舉手之勞。”聞書遙滿不在乎。
“你知道嗎?你一直沒有去看我,我心裏很沒有底。”
“怕我會嫌棄你?”
“我怕你會同情我。”
“我隻會覺得你煩。”
“我就知道你還是那麼喜歡我。”單梓唯得意地笑。
就在這時,一個經過他們身邊的小花童絆倒了,單梓唯連忙將小女孩扶起來。小女孩睜著天真無辜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單梓唯看。
單梓唯挑眉,“你看什麼?”
“哥哥你長得好漂亮。”
“大家都這麼說,你覺得哥哥哪裏最漂亮?”
小女孩指指他的眼睛,又指指他的嘴,單梓唯玩心大起,“那你親親我?”
小女孩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走過來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後樂嗬嗬地跑開了。
聞書遙在一旁搖頭歎氣,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早已恢複元氣,打算重整旗鼓。單梓唯是沒那麼容易被擊垮的,這家夥就是荒廢十年也能東山再起,走到哪裏一樣拉風不要臉。
“怎麼吃醋了?你也可以親我。”單梓唯用下顎蹭著她的頭發。
“單梓唯,你真是一禍害,我覺得你還是適合關在牢裏,不然又要有一群無知女性深受其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