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往事不堪回首,不過好在是記得爛熟,他本人也聰穎,即使盲畫,也不見得會出錯。

確認全部畫好無所遺漏之後,他走到陣中,起勢念咒。

頓時,漆黑的地麵上現出金紅的陣法。接著獵獵風起,地上泛出金光,射向四壁。當金色在四周每一寸石壁上都流過之後,又向內合攏,再次形成一個罩子一樣的形狀,最後逐漸消失。

宋逍書站在中心,鬆了口氣。

這個法陣完成,至少能替他擋去大部分法術的折磨。

第四日,地上有什麼不明物在爬。但是它們由於法陣阻礙靠近不了宋逍書,個別能衝破阻礙的,也被宋逍書好整以暇地戳死。

第五日,石洞地麵漸漸不平,有什麼尖銳的石楔穿刺而出。宋逍書剛起身時一不小心被刮傷了條道子,才注意到地麵上的變化。好在不算特別尖,上麵也不帶毒。

第六日,如他預計的一般,地麵上的刺更加高聳尖銳,同時被刺傷後,傷口血色烏黑流膿。宋逍書處理了下,更加小心翼翼。

第七日,那些石楔像是被賦予了移動的能力,教宋逍書不得不用心了許多。

前七日,都還隻是法陣內的低級法術。宋逍書已經料到越往後會越難熬,然而尋思了七日,還是沒想出如何擺脫手腳上的鐐銬。由於束縛,他甚至無法靠近洞口,近距離研究洞口的屏障以便對症下藥。

而且,若是他自己都不能從鐐銬中逃脫,那麼即便莫長雄找到他,也不能指望他能夠打開這副鐐銬。

宋逍書在應付著洞內的狀況之餘,一籌莫展。

拖得越久,他自己尚且能忍受,可是君誼……

第八日,洞內有些風刃的存在。好在法陣擋去了大半,剩下的他也能聞聲避開。

第九日,空間像是被扭捏一般,擠壓得他五髒六腑都難受。

宋逍書卻突然有了眉目。

自第九日始,宋逍書不再飲水。除卻手把法式向四壁施用法術之外,整個人靜坐於陣中,不再動彈。

對於四壁上的法陣,宋逍書想,要麼是一個完整的複雜的法陣,要麼是諸多法陣疊加於其上。若是完整的,他束手無策;若是疊加的,那便可以一個個解開。現階段他對自己施用了怪僻的法術,若是攻擊反彈到自己身軀上,亦無所謂。

將破解毒、刃、捶打、雷擊、電閃等等的法術一個個丟出去,洞內的情況印證了宋逍書的猜想。壓迫的感覺愈來愈少,四周看不見的法術似乎在慢慢消失,隻不過不知還有多少他未想到的。要說難解的,也隻有腳下的這個。

呆得這許多日,宋逍書也逐漸猜出地上的是個引陣,能觸發其他諸多陣法,或是引來許多怪異之物。隻是以他所學之術,對此也沒奈何,唯有見招拆招。

每日洞內的法術都有變化,一日比一日嚴峻,宋逍書一一思考,要麼破開,要麼硬抗撐過。

又七日之後,法術已成,宋逍書注視著自己的身體不動,人卻慢慢從鐐銬內脫出。

這即是“出竅”的一種,禸體仍被縛著,魂魄卻不受拘束。麵對麵看著自己的身體,這感覺當真奇妙難言。

“宋逍書的禸體”手腳依然在鐐銬之中。術成之後,還要兩個時辰才能繼續。他掐指(實則是無聊地玩自己的手指)等著時間過去,之後忐忑地指揮著讓左腳縮了縮,直至消失不見。那隻腳上的鐐銬“鏗”地一聲落地不動,而沒有轉向已經出現在魂魄體左下的實體肉腳,這才讓他鬆了一口氣。接著如法炮製,將整個人都還原到站立在鐐銬之外的魂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