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老爹繼續道:“小凡前腳才出門,後腳就遇到這種事,可見對方是蓄謀已久的。能做到這個地步,極有可能是蕭涼躍本人。畢竟,小凡的實力也不弱。”
突然,宿禦玦聽到了女子的呼喊聲。他和宿老爹轉過身,看見衣裙褲襪四姐妹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盟主,不好了!”衣兒焦急地快要哭了,“有人在山莊門口貼了告示,說蕭涼躍抓走了我們少爺!”
宿老爹臉色一沉,他問道:“還寫什麼了?”
衣兒的臉色慘白,“還說,還說,讓我們白瀟山莊……盡快歸順黯月堡!”
宿老爹嚴肅地看著衣兒,瞬間明白了蕭涼躍的用意。如今武林正道之中,宿雨門和白瀟山莊尤為強大。而在這兩個門派之後,武林門派的實力出現了斷層,後麵的若幹門派遠遠及不上白瀟山莊。倘若白莊主因為擔心兒子的安危,而選擇向黯月堡屈服,那麼黯月堡會瞬間強大,力壓武林同盟。
就算白莊主思及武林同道選擇堅持,可為了白謐凡,白瀟山莊已無法對黯月堡出手。這對於武林正道來說,無疑等同於一個人喪失了手臂一般,實力必然驟減。抓走白謐凡,黯月堡已經勝利了一半。
宿禦玦冷聲問道:“白莊主是何想法?”
衣兒的眼圈頓時紅了,他看向宿禦玦,眼中充滿乞求,“盟主……”
宿禦玦不明白衣兒的意思,他又把視線轉到了襪兒身上。
襪兒抹了抹眼角,紅著眼睛說道:“老爺說,要將少爺逐出白家族譜。”
宿禦玦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其他侍女,她們都隻是默默地低著頭,沒有一個站出來否認襪兒的話。
宿老爹沉默了半晌,突然長歎了一口氣,沉痛道:“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可以貼出假告示,讓蕭涼躍無法利用小凡,又能夠激起武林正派的同情。日後小凡回來了,會更容易被武林接受。”
“蕭涼躍會怎樣對待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宿禦玦的眼神深邃,“您是認真的?”
宿老爹沒有反駁。
宿禦玦用手緩緩撫摸著牆壁上的劍痕。劍痕很長,直直通向胡同深處。可在胡同的盡頭,劍痕斷了,留下了一人寬的縫隙。
宿禦玦的心突然被什麼揪緊了,扭得生疼。
“就按您說的做吧。”宿禦玦輕聲道:“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安排。”
話音一落,宿禦玦轉身離去,擦過宿老爹的肩,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謐凡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在馬車上了,隨著顛簸的車子微微起伏著。他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似乎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蕭涼躍坐在他的旁邊,托著下巴,笑著把藥碗端過去。“睡得挺久的,喝了藥會精神些。”
白謐凡把頭微微偏離了些。
蕭涼躍也不在意,他低頭喝了一口,苦得他輕輕皺眉。他把藥咽下去之後,重新把藥碗端到了白謐凡的麵前。“這樣,你敢喝了吧?”
白謐凡知道自己的內傷又加重了不少,既然是敵人給的傷藥,不喝白不喝。他強撐著坐了起來,蕭涼躍見狀就湊近了些,想要喂他。
白謐凡伸手虛擋住,自顧自地拿過藥碗,將藥汁一飲而盡。
蕭涼躍盯著他始終波瀾不驚的表情,好奇道:“我怎麼聽說,你挺怕苦的,特別不想吃藥?如今看來,那些話想必是流言了。”
白謐凡喝過藥後,也不言語。他又躺了回去。
蕭涼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輕輕捏住白謐凡的下巴,讓他的眼正視自己。“說話。”
白謐凡也不堅持。讓他說他就說,沒什麼可倔的。“我們到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