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謐凡遲疑地問道:“……什麼準備?”

衣兒大大方方地遞過去一個十分可疑的小瓶子,神秘地說:“這藥是夫人偷偷給我的,如果場上對方使陰招,拿這藥盡管招呼,疼死他。”

白謐凡狐疑地看著衣兒邪惡的表情,“這個,幹什麼用的啊?”

衣兒向白謐凡解釋道:“這個就是能讓傷口快速腐爛的。把它抹到正常皮膚上,什麼事都沒有。可要是抹到傷口上,就會讓小傷變大傷。一般人很難發現的,等他們發覺的時候,估計也就晚了。”

白謐凡嚇了一跳,“這麼毒啊,我不要,你們拿走。”

褲兒把白謐凡的手推了回去,“少爺您就拿著吧,就算武林大會用不到,可要是以後碰到自己對付不了的敵人,這瓶藥能救命呢。”

白謐凡心情十分複雜地收下了藥瓶,趕緊拿白綢子把藥瓶包了一圈,生怕瓶裏的液體漏出來。包完一圈後覺得不保險,就又包了一圈。練完功後回到房間,下意識地再包了一圈。

以至於傍晚的時候,白夫人跑過來鼓勵兒子,一進門就被桌上的一大坨白色物體吸引住了目光。

白夫人納悶地想,自家兒子今天門都沒出,什麼時候掏了個鳥蛋?包得這麼嚴實,估計還指望著下崽呢。白夫人的心裏頓時就暢快了,比賽將近,兒子還有閑情爬樹掏鳥蛋,看來不緊張,心態好啊。

於是,白夫人滿意地離去了。

剩下白謐凡一個人,窩在被子裏怨念地想,小白菜啊,葉子黃啊,這麼關鍵的時刻,就沒有人來給他打打氣嗎!真是爹不疼媽不愛!

正月十六的清晨,伴隨著打更人用力敲下夜晚的最後一聲鑼,武林大會正式拉開了序幕。

白謐凡將他的袖口牢牢係緊,頭發高高紮起。倏地轉身,發尾輕輕掃過脖頸。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劍,將它抽了出來,對在光下,仔細欣賞著。

白謐凡的手漸漸握緊。今天,他要用這把劍,斬斷武林百年來一成不變的形勢,為其注入新鮮的血液,讓白瀟山莊再次走進世人的眼中。

打開房門,迎向刺眼的陽光,他的眼睛緩緩掃過打扮同樣幹練的四名侍女。衣兒的額上貼著豎形的花鈿,顯得尤為精神,她淺笑道:“少爺今天的模樣真俊,衣兒祝您旗開得勝,攻無不克。”

裙兒擔憂地說道:“無論最後結果好不好,少爺都得平平安安的回來。”

褲兒哼了一聲,“誰敢欺負我們少爺?您到時候別心軟,夫人給您的藥揣好了,我們那裏還有好幾瓶呢。”

襪兒幽幽一笑。“雖說白瀟山莊常年比不過宿雨門,可除了宿雨門,武林中能與我們山莊勢均力敵的還真不多。少爺隻要平心靜氣,定會勝的。”

白謐凡靜靜看著臉上分別帶著不同的表情,卻無一例外地都很關心自己的侍女,漸漸揚起了嘴角。“謝謝。”

四名侍女齊齊紅了臉頰。

城中心的擂台布置得十分大氣,擂台周圍擺上了許多桌椅,已經零零散散地有門派入座了。各個門派的領導者坐在最靠近擂台的位置,門派弟子則是站在後麵。擂台周圍的酒樓也早已爆滿,擠滿了許多看熱鬧的普通百姓。一時間,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突然,人群後方產生了一陣騷動。

四名美麗絕倫的侍女左腰掛著銀色佩劍,身著白衣,邁著端莊的步子,向著擂台的方向走去。

白謐凡站在她們中間,從眼神中看不到他的情緒。他的眼睛似是盯著擂台的方向,卻又好像是分散的。他重視這場比試,卻並沒有表露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