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莫子璟果然跟在了何脈脈身後，兩人一起上了樓。
何舅媽大概是看形勢不太對，早早便抱走了小語去屋外的花園裏玩去了。
何脈脈隻覺得自己心中憋著一股怒火，想要一噴為快。
“昨晚，你沒有住學校。”不成想，莫子璟居然率先發起質問。“你是在上次我見到的那個男人家裏？”
他的話語中透露著肯定，卻也有一股遮掩不住的質疑。
“是。不過我睡在哪裏，跟你怕是沒有任何關係。”何脈脈咬緊牙關，緊盯著莫子璟道：“白渝的事情，是你做的？”
莫子璟倒是笑了，“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反正就算沒有我出手，你跟那人也是沒有辦法走到最後的。”
莫子璟肯定的話讓何脈脈一瞬間黯然失色，滿腔的憤怒似乎都成了一個氣泡，被輕輕一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子璟說的很對，即便是沒有他的這番插手，白渝的父母早晚有一日會知道小語的存在，也不會容忍兩人在一起。
到時候白渝勢必又要被夾在兩方之間，難以做出抉擇。昨日的一切，不過是提前催化了兩人分手的進程。
小語是何脈脈的過往，也許對某些人來說，似乎並不光彩，但何脈脈知道，過去就是過去，不會因為隱瞞或者不否認就不存在。
她一時間，失去了全部的憤怒，甚至可以說是全部的力量。
看何脈脈沉默了，莫子璟輕輕坐過來，靠近她，愛戀似的撫摸著她的頭發道：“昨晚的那人有多不靠譜你是知道的，你不要總是一錯再錯，也不要逼著我再次出手。”
每次跟莫子璟獨處，何脈脈隻覺這人內心似乎住著一個惡魔，難以抑製的那種。上次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又一次出現。
何脈脈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反駁道：“我的事情如何，不用你來操心。”
莫子璟絲毫不生氣，溫柔地道：“你可是我孩子的母親，未來要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麼能不操心呢？”
何脈脈一時間隻覺得頭皮發麻，莫子璟做商人的，無利不起早，若是沒有貪圖的，怕是不會如此。
“我怎麼記得，你之前是要包養我的，怎麼轉眼就明媒正娶了？”何脈脈諷刺道，對於莫子璟這樣的人，似乎一步都不能退，若是一步步推讓下去，嫁給他了，可就是最大的噩夢了。
“這說明我對你的愛加深了，僅僅包養無法滿足我。”莫子璟倒是眼皮都不帶眨一下，謊話張口就來。
“何家對你就這麼重要？莫少爺別的本事看不出來，攀龍附鳳倒是很有心得。”何脈脈知道怎麼專往人的刺痛之處去紮。
既然一直的退讓躲避換來的是莫子璟的反攻，那不如就主動與莫子璟撕破臉，讓他知道，這樣的老婆他娶回去，隻會是雞犬不寧。
莫子璟的臉色果然變得異常陰沉，眉頭都擰了起來。他心中被刺痛的卻是之前跟顧家商量求娶之事。
若不是何家一直在其中插手，顧明被他送進監獄不說，顧月那個膚淺的女人也早就跟自己沒了關係。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之前就是你舅舅舅媽借著何家的勢力，逼迫我跟你離婚，想要讓我求娶顧月。聽說這月初十的宴會上，你家人還要親自收顧月做幹女兒。”莫子璟倒是不緊不慢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