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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她發現自己躺在了自家的床上,是怎麼回來的?
她有些頭痛地回憶起自己在昕櫟的病房裏失去意識了,難道是肖樹把自己帶回來了?
想著,她把自己蜷縮在床邊的角落裏,黯然神傷。
而在這時,颸漓來了電話,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
颸漓已經回國了,聽颸蝶說小落也回到了B市,因此很想見一見,釋落同意了,也許有些話應該告訴他吧,比如說,夏青的事。
他們約好在中心公園的花廊下相見。
釋落換了白色的襯衫,從家裏走了出來,路上她仰頭望天,風淡雲清,可她的心情卻沉甸甸的,盡管半途中柯淇打電話過來說昨天發生的有趣的事情,但她還是提不起任何精神。
隻是朝著一個目的無心情地走著,直到她再次遇到了夏青。
多久未見的夏青,已經脫去了曾經的青澀,換之與域珊不同的驚豔。
釋落看著夏青,沒有說話。真要像個陌路人一樣擦肩而過時,夏青攔住了她。
“我們進去坐一坐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夏青用頭揚了揚她們對麵的咖啡館,神情冷淡。
釋落冷然一笑:“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吧。”
夏青聞言,抬眸認真地看她一眼,低頭抽了抽嘴唇:“我有。”
還有嗎?
釋落有些愕然,聊天不過是些陳年舊事,或者便是颸漓,這些話題她都不願再提起,夏青又為何想再提呢?
思忖著,她看了看手表,離見颸漓的時間還綽綽有餘,不如就先陪她坐一會兒吧。
哦——已經不是那隻手表了。夏青看在眼裏,心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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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而坐,各點了一杯咖啡,卻都沒有心情去飲。
夏青手握咖啡,手指不停地沾著杯壁滑動,她低聲說道:“聽說你訂婚了,是——柯淇?”
“嗯。”釋落點點頭,後又補充了句,“不是颸漓。”
她忙抬頭看夏青,果不其然,夏青眸光一滯,手一抖,咖啡嘩地抖落下來,濺在精致的桌布上。
“我沒有別的意思,別想多了。”釋落忙不動聲色地遞過去一張紙巾,放在她的麵前。
夏青麵無表情,沒有接釋落遞過來的紙巾,反而從自己包裏取出自己的手擦拭幹淨,接著細細地擦拭著桌麵。
紙巾一遇水瞬間皺縮,她纖細的手指狠狠地捏了捏紙巾,無聲地將它揉捏成團,握在掌心裏。
釋落冷冷笑笑,將手縮回,並迅速將話題轉移:“很遺憾沒有看到你來。”她苦澀地笑道。
若不是她還記得當她們還是好朋友的時候曾說誰要是結婚就一定要請對方的玩笑話,她恐怕不會無趣到自取其辱。邀請她不過是因為那個承諾。
隻是那天她還是沒有看到夏青。
隻是在她的生命裏,出現過很多不守承諾的人,她也不過是一時的失望而已。
“那天我有事。”夏青低下頭平淡地回道,“那是正忙著學托福。等你的請柬寄過來我都來不及去參加了啊。”她略帶惋惜地說道。
有那麼一刹那,她覺得剛剛和釋落說話的語氣很像曾經的自己。
“學托福?是要出國嗎?”
“嗯,總得跟著他的腳步啊。我最近才通過托福。”說著她的眼神望向遠處飄渺而虛幻,似乎在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可是這要到什麼時候啊,總是跟在後麵”
“你還沒有放下他?”釋落低聲歎道。真的好傻,就好像自己一樣,什麼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