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根據兩位王爺和一位王妃杜撰的故事,還是亦真亦假?
如果說攝政王真和雲王妃有私情,那麼雲王妃幼子登上皇位,到底是先皇帝遺願,還是……攝政王的手筆?
先皇帝病逝前攝政王已經是權傾天下的親王,他之前扳倒太子,陷害沈家和他的一切敵人,為的難道不是把持權力為所欲為麼?為什麼明明可以更近一步,在先皇離世後披上龍袍,為什麼會把位子送給三王爺的兒子呢?他們十幾個兄弟間相互殘殺,不是為了大位又是什麼?
“公主,如果您有疑惑的話,屬下們可以再進行細查,但不知道這份手劄,有沒有您需要的東西。”
她太需要了。
“你們先隱蔽一下,注重保護自已,那個三王爺的仆從務必藏好了。”吩咐過後,明初拿出紙筆,把手劄上她認為重要的事件分段整理,每張紙上寫一個任務,再將它們歸攏。
之後分派到王家暗探手上,讓他們分頭行事,務必一天之內給她答複。
這些信息太重要,把信息拆開再分頭進行驗證,是保護機密的一種方式。
同時明初也不閑著,以慎王貼身丫環的身份溜噠回慎王府上了,到的時候侍衛說他不在,讓她先進府等等,她這時正在等消息,來王府是想和慎王先通一下氣,慎王在京至今,不可能對攝政王全無防備,手底下必然也有自已的力量,如果她不得不提前對攝政王動手,多一個幫手都是好的。
還有承元自從昨天去王府還沒回來過,也沒讓人遞話給她,還不知是怎樣狀況,最好能說動慎王去探探虛實。
“好!”前院中,一片叫好聲傳來。
明初順聲看去,見一名一身絳色華服的少年正在王府仆人們的簇擁下射箭,他箭滿弓弦,瞄靶時專注的模樣很有些英氣,側臉挺俊明淨,一派貴公子模樣。
四王爺敬王獨子,李程。明初對他的印象很深刻,他當初隨承元一起出使晉國,是個上竄下跳的活潑男子,嘴裏沒遮沒攔,倒也不讓人討厭。
他隻比承元小上半年,看起來很不靠譜,其實隻是表麵浮誇,內心還是穩重的,畢竟皇家子孫。
“世子爺,再來一發啊,”王府丫環們嬌笑著央請,不停地對李程拋媚眼,“您射箭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
“是麼?”李程聽後更加得意,樂得長眉恨不能飛起來,他放下大弓,對那個叫好聲最高的漂亮的丫環低聲壞笑:“不行啊妹妹,本大人現在發太多,怕是晚上發不出來啊。”
丫環聽後臉皮一紅,扭捏地揪著衣角,拿肩膀往李程胳膊上靠了靠,“世子爺您太壞了。”
“行行,你們幾個晚上洗洗幹淨,沒準本大人興致來,晚上來跟你們會會呢,”李程說話沒個正經,扯完了大手一揮,臉上的玩劣笑痕頓時一掃而空:“行了,都散開吧,沒見貴客到了麼。”
“是。”丫環仆人們聽聲退開,紛紛向明初施禮,這幫下人們都是看人下菜的,雖說明初現在也是慎王府的丫環,還很得慎王看重,他們明著不敢給臉色,暗地裏,卻都是不恥明初和攝政王第一寵臣承元的關係。
“原來是世子爺啊,”明初禮貌性地向李程拱手示禮,“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明丫環?”李程將她一通打量,嘴角始終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本大人聽過你,據說在九叔的府裏掛了個貼身丫環的名,後來被五叔抓去給承元當玩物了,你挺紅的嘛。”
“慚愧。”明初流汗,他就不能換個好點的詞兒麼。
“本大人該叫你奴才呢,還是明掌櫃?”李程從箭囊裏抽出一支響笛箭,慢吞吞搭在弦上。
“我姓明,名長櫃。”明初說到這個名時還有點鬱悶,承元給起的。
“明、長、櫃。”李程話落地時突然眼色一冷,拉滿弦的箭指向明初的臉,“該死的,本大人一想到你跟承元睡過,心裏就討厭地很。”
麵對冰冷的箭,明初聲色不動,雖然她做為一名丫環,一個“玩物”和區區小掌櫃,李程就算把她一箭殺了也什麼大不了,但她就是覺得,李程做不出這事來,再說這麼明目張膽的一箭,她想躲過去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