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死後,在一起(1 / 2)

“你說話好大的口氣,”明初像聽出了什麼信息,笑道:“底氣在哪兒?”

承元也抱以一笑,輕輕道:“三天之內,我讓攝政王自亂陣腳。”隻有從內部瓦解攝政王和他的黨羽,他們才有機會把攝政王一舉撂倒。

沈府四年無人問津,遍地荒蕪,雜草從地磚縫中鑽出,已快到了齊膝深淺,蕭條斑駁陳舊,祠堂的門不知在多久前曾被破壞過,歪歪倒倒地的門上遍布蜘蛛網,裏麵的靈牌丟得到處都是,有的還被劈成了兩半。

地上也有很雜亂的痕跡,康叔應該就是在祠堂裏被發現,然後經過一場扭打。

越往裏走,明初的手就攥得越緊,潑天的恨意在心頭燃起。

“冷靜一點。”承元拉住他,“你說過的,看看就好,我們不能久留。”

“沈家屍骨無存,我要攝政王滿門陪葬!”她咬著唇低吼,憤然甩開他的手,“我已記下了攝政王所有死黨名單,等到那一天到來,一個都不要放過。”

承元喉頭一滾,無比凝聚重地接下她的話:“好。”

她眼光停在地上的一塊靈牌上,眼中忽然起了一層意外之色,她視力極好,能清晰見到這塊靈牌很新,和其他的舊牌相比十分明顯,她撿起一看,更是被上麵的字跡驚到嘴巴微張,下意識地重重擰眉。

“先小姐沈瓔,先姑爺李元景之靈位……”明初看到這字樣,半晌回不過神,這應該是康叔之前來祭拜時帶進來的靈牌,沒人會拿靈牌這事開玩笑的,更不會有人拿沈家做這種惡作劇,若真是康叔做的,怎麼會……會把李元景的名字寫在她的靈牌上?李元景在所有人的認知裏是個死人,可康叔為什麼要給他們“成親”合立靈牌呢?

“李元景?”承元見後也一臉迷惑,再看這麵靈牌確實是新的,很幹淨,上麵的刻痕猶在。

李元景就是承元。

承元哭笑不得地看著這麵靈牌,“看來你康叔想我們死後在一起,所以才立了這靈牌,想讓我們兩人的亡魂有個歸處,可能他剛到不久,就讓埋伏的人給發現了。”

“康叔什麼都好,他能回來一趟我也很感激,但我怕要辜負他的心意了。”捏在靈牌上的手暗暗用上內勁,她才不要和承元死後合體,她時刻不敢忘記他是李家人,姓李的滅了她的族,揚了父母族人們的骨灰,她的恨此生不忘!

“慢著。”

一道內勁即將灌於靈牌時承元出手握在她的腕上,很巧妙地化解了她暗施的內力,另一隻手從她手裏拿過靈牌,“權當是個紀念吧,好歹是你康叔的一片心意。我們的父親曾是舊交,我十一年前‘死’,你四年前‘死’,康叔約莫是怕你沒個魂歸處,才立了這靈牌,民間就有此風俗的,怕孩兒靈投不了胎,於是找一個差不多大的孩兒靈成親,如此便算是有婚室的大人了。這樣豈不正好,我們兩的‘亡魂’,從今天開始,也有個家了。”

“誰要跟你成親?”明初想去奪他手上的靈牌,承元身子一轉將他們的靈牌放在了案台上,“沈家列祖列宗,承元今日起,亡靈就入你們祖祠了。”

“你……”明初急得紅了眼,她跟李家朝廷有天大的仇恨,怎麼能讓皇長孫進他們的家祠!

“不要多說了,給先祖磕幾個頭,趕快走。”他話不多說,拉著一心想把那麵靈牌毀去的明初,砰砰給沈家祖宗磕了三個響頭。

冥婚的事在民間確實有很多,明初也曾聽過,但她怎麼都不敢想,康叔竟把她和承元“冥婚”,自然在康叔的以為裏,她是個死人了,承元也是死人,年歲差不多,而且父輩交情也好,出於對明初的疼愛,才立了這樣一麵靈牌。

可明初對李家的仇像一根在心口的針,是她難以逃避的銳痛,她不允許自已的亡靈和承元葬在一起。

從沈府離開後她沒去承元府上,回到了別苑,她很快掃盡不快,現在她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

剛到書房,黑子已把一串長長的名單放在她麵前。攝政王黨羽數以千記,當然這些還隻是能數得上的,那些阿貓阿狗都不在列,朝廷這麼大,大半天下在攝政王家。

隨著調查的展開,當年參與構陷沈遂的人員名單也相繼出爐,除了承元手上那份臨摹沈遂字跡的手稿外,更多的線索也在慢慢歸攏。

和明初分開後,承元回到了府上,回府後他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他在暗道裏他給明初輸了內力,身體有些虛弱,此時一名屬下正站在床前,低聲稟告。

“屬下向那位康叔問了話,但他拒不開口,您吩咐我們好生照看,因此也不敢逼問什麼,”屬下說道:“除非我們表明身份,不然他不會交代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