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停下,李程催馬上前,直到馬兒走到衛晉祥身前,他仍沒有停馬的意思,赤裸裸的示威。
衛晉祥穩立不動,身後的官員害怕對方的馬兒衝撞大皇子,想要上前阻止李程,衛晉祥卻輕描淡寫地伸手攔下他們:“下去,不要讓大盛的人看咱們笑話。”
直到馬兒抵在衛晉祥身前幾寸的距離時,李程才猛地勒韁控馬,迅速逼停,笑道:“大皇子好膽識,李某可是聽大皇子的故事長大的,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過獎了李大人,”衛晉祥禮貌性向李程彎拱手作揖:“我謹代表晉國朝與百姓,歡迎使團的到來,請兩位使臣隨我進宮享用接風宴,使團中各位成員由禮部官員代為招待。”
“大皇子,我們這趟是代表大盛而來,你可別給咱們玩貓膩啊,我們要是在這邊出了事,後果很嚴重的。”李程說完挑挑眉,一副“反正你不能拿我怎麼樣,我就得瑟了你看咋地吧”的表情。
衛晉祥是個素質極高的人,又怎會被李程三言兩語給激到,他默默一笑,“李大人放心,我們若對使團有歹心,當街就將你們殺了,也不必騙你們進宮再動手,浪費時間不說,我晉宮的一頓接風宴得花費國庫不少銀子。”
李程被衛晉祥的一句話懟回了姥姥家,一張白淨的臉有些變色,好在他玩世不恭的性子使然,不快的神色很快消褪,抱拳向衛晉祥笑道:“大皇子說得對,我這小身板兒,隻怕挨不過你三招,我這就跟那位爺說說,咱去王宮吃香喝辣的。”
一路上李程多次調侃主使,稱他為“爺”,隻因主使平時譜兒太大,連李程這個皇室中人都得看他臉色行事,偏偏李程又不知道主使的原本身份究竟是什麼,這讓他的神秘感又多出一重。獵奇心促使李程想去了解主使的秘密,因而他才一次次去試探,雖說每次都碰一鼻子灰,最慘的一次還被主使一記窩心腳給踹飛,生生撞破了轎頂。
和衛晉祥說完後,李程跳上馬車。這輛馬車寬而厚重,共需六匹馬並行才能拉起,轎廂內棋桌書床一應俱有,別說睡覺,練功都不在話下。
“主使,說句話。”李程問銀麵人,“衛晉祥讓我在們兩人進宮,其他人留在宮外招待,會不會有詐?”
銀麵人優雅靠坐,放下手書卷,眈了李程一眼,明顯嫌他多此一問:“有人想當奴才侍候我們,我們得給他們一個機會才是。”
馬車外的衛晉祥聽見,隻不過苦笑一聲。
“那倒是,”李程敲敲自個兒的太陽穴,“聽主使大人的,不過我們的親衛必須帶著,不然就算我們平安回朝,攝政王也肯定不會饒了護主失職的他們。”
最終進入晉宮的,隻有兩位使臣和親衛二十,招待使臣的是王宮重殿承德殿。
等例行客套話結束,銀麵人和李程落座在殿側,殿中載歌載舞,美女與妙音各都美不勝收。
衛琛喝著酒,欣賞殿中優美的舞樂,側首,竟見銀麵主使半躺身子,閑散地不成模樣,完全沒把承德殿重地、和他至關重要的主使身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