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賢不敢怠慢,立刻親自出寺去看,見來人確實是丁憂,心裏更是一涼。
大雄寶殿的機關恢複後,再經過打掃,已沒有明初他們曾在過的一絲痕跡。
侯爺夫婦客客氣氣地把丁憂請進大殿,季賢更是對丁憂各種陪笑討好,還不知道丁憂奉了朝廷的什麼旨意,就想著去巴結了,丁憂看出安樂侯怕事的心態,而且他是個拿慣手短的人,於是趁著季賢心裏不安,趁機為難了一把。
士兵搬來一把太師椅,丁憂“寶相莊嚴”地坐在佛前,接下季賢親手遞的茶。
“本官來的這一路,見你屬地內民眾安康和樂,侯爺在屬地多年,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供奉。”丁憂吹著茶麵上的浮沫,紅唇挑了挑,更顯得他邪惡又張揚,“侯爺,這是個好地方啊。”
季賢聽出丁憂的意思,從袖底拿出一卷銀票,偷偷塞到丁憂的手上。
“喲,可不敢收侯爺的東西呢。”丁憂樂得眉梢幾乎飛起,“不過侯爺一番心意,本官又豈敢拒絕。隻是……”他話一頓,惡點子升上心頭,“隻是可憐了,這佛門清淨地,憑白地少了很多樂趣。”
“嗬,”季賢嘴角抽了一下,他一個太監還想有什麼樂趣,季賢一念閃過,想著要催丁憂趕快宣旨才是,不然這麼吊著太熬人。
可是剛想開口,卻見丁憂臉色變得死沉,“侯爺,本官說了什麼,你沒聽明白麼?”
他是要找女人麼……
季賢和夫人對了一眼,澤恩寺裏都是和尚,除了夫人和季書晴外,隻有一個衛敏郡主是女人了,季賢心思一動,立刻把他抓獲“衛敏郡主”的事告訴了丁憂。
丁憂是個太監,卻是個六根未淨的太監,他和許多男人一樣有個共同的喜好——女人。聽說這女人還是晉南王家的郡主,丁憂更是摩拳擦掌的想要一親芳澤。
柴房裏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時不時會有老鼠和蟑螂從牆邊爬過去,明初過慣了苦日子,適應能力也強,覺得無所謂,隻要不殺他們,環境壞一點倒沒什麼。
反而承元一臉嫌棄,想找個坐的地方都猶豫半天,還是黑子脫了外袍鋪在地上,他才勉為其難地坐了。
明初再次見識到了承元的“大爺”本質。
黑子從窗口往外探了探,再回來湊到承元身邊輕聲問:“我有點擔心啊承先生,你說萬一丁憂那邊出點別的情況,咱們三個束手就擒可不好。”
“你是不是把天啞給忘了?”明初斜他一眼,“你一個屬下擔心什麼,就算有事也是我出麵去扛,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就別囉嗦了。”
見明初在這種時候還能鎮定自若,臉上不見半分慌亂,承元感到很欣慰。他從大朗山裏把她帶出來,一路上同生共死,他見過她的機靈與倔傲,看到她從之前的毛燥,到現的沉穩,正在一點點向他期望的樣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