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擔心她叫嚷,托住她的手腕靈巧地一轉,明初在水中沒有摩擦力,輕易就被他轉了過去,他的另一隻手果斷捂住她的嘴,令她的後背無可避免地挨在了自已緊實的胸膛,

乍一接觸,承元便覺身上有一股急熱在腹中炸開,瞬間充斥著他的意識與理智,原來與女人的肌膚相親,會是這種奇妙的感覺……

明初短時間內一被他按在湯裏喝洗澡水,二被他圈在懷裏捂著嘴,她惱羞成怒,一口咬上承元的手指。

承元下意識鬆開手,眉頭微微皺起,遺憾地低語道:“你暴露了。”

“什麼?”明初沒聽見圍欄外士兵的說話,並不知道她眼下所處的情況,但也識相地壓低了聲音。

“你的衣服被士兵發現,現在他們正要去請示華成……”承元的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胸前,意識到不妥後他立刻避開頭去,空氣也因這一看凝固到頂點。

即便是生死考驗,他亦能不皺眉端,卻在撞見她起伏含蓄的峰巒時腦中一熱,完全捉不住那根叫做理智的弦。

明初飛快往水裏沉了沉,隻將就地露出口鼻,臉紅地似要滴出血來,咬牙切齒地低罵:“承元,你給我等著。”

“你來這之前,是不是去見過王爺?”

“是又怎麼樣?”

“華成認得你的衣服。”一絲擔憂藏不住,承元麵露無奈,“他們已經知道你在這裏的事了,你那麼恨我,正好,這回王爺定要處置我。”

明初大口呼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巴不得有人砍了承元,卻每次在危險來臨時,她都會猶豫不決,她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他,他斷腿那時,他在天啞腳下痛苦難當的那時,他在張生家地窖裏的那時……也比如,此刻他即將麵臨王爺的責罰,她本該幸災樂禍,然而,又不適宜地泛起了不忍的心思。

“你若想我死,我現在就出去,免你被士兵搜查的難堪,縱然王爺砍我腦袋,我也認了。”他聲音有些低沉,透著一種悲傷的蒼涼。

明初勸服自己這是因為她未來的路上需要承元的陪伴,因為她雖手握重權,但仍是孤身一人,也因為承元屢次三番在她最無助絕望的時候挺身而出,不計後果。

她需要他,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明初避開他傷感甚至可憐的眼神,“真的會被砍頭麼,王爺對你不是挺重視?”

“以為王爺對我重視就會格外開恩,是因為你還不了解王爺,如果你我同湯的事被當場查出,我隻有死路一條。”承元正色地道:“我是生是死在你一句話。”

明初腦仁直炸,要她一句話定這個男人的生死簡直要為難死她,她明明那麼恨,又下不了手,這種糾結每天都要在她身體裏上演數遍,現在情況緊急,華成一定正在趕來……

是的,他來了。

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停在圍欄外,華成負劍走來,臉色肅然,站在池邊向水汽迷蒙的溫泉抱拳說道:“請池內的人主動現身一見,若有不方便的地方,你們隻出聲音也可以,不要逼我下水搜人。”

明初沉入水裏,在承元的生死麵前,她再次選擇讓他活,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在永豐鎮的時候明初時常下水遊泳,水性還好,加上天黑水汽重,即便她露麵換氣,因這池子夠大,池邊的華成也很難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