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初猶記得在永州時,衛晉祥並不想把季書晴拉下水,為了避免季家受累,衛晉祥曾白白浪費利用季書晴的機會,要不是季書晴把事鬧得太大,又導致承元重傷,估計衛晉祥依然不會把季書晴帶在身邊。

從拒絕,到利用,這麼短的時間裏,衛晉祥是不是又收到新的消息了,所以才一改初衷,明初不相信他之前對季書晴態度隻是虛偽的假裝,更不是故意擺一副清高自負的模樣。

可能確實有了變數。

把青龍令貼身放好,明初遲遲沒有睡意,索性坐了起來,四下看看,見周青正披著月色,坐在石頭上擦拭他的劍。

明初百無聊賴地走過去,想再問問具體細節。

“郡主,”周青見她來到,連忙起身,持著劍向她抱拳行禮,“明天要趕路,早點休息吧。”

“你也沒睡。”明初上前說道:“你是我哥的心腹,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不敢不敢,”周青惶恐地俯著身子,“請您隨便問。”

“關於我大哥和季書晴的關係,”明初隨性地站在他麵前,習慣性抱懷,“我在永州第一次見季書晴時,知道季書晴對我哥執念很深,可即便那時救我爹在即,他也不願用季書睛,這點我是能理解的,畢竟讓安樂侯出兵,那就是造反的事,隻怕逼急了反而會害死季書晴。但為什麼,他現在又要暗示我去策反安樂侯?”

“郡主,”周青一慣嚴肅的臉上露出疑惑,“大公子沒暗示您策反安樂侯,策反安樂侯不是您提議的麼?”

明初:“……可是大哥不是讓我又會合爹又要拉軍隊麼,晉南隻能撐三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內,我隻能把兩個任務並在一起,這不是他的暗示是什麼?”

周青恢複了嚴肅臉,堅持地說道:“大公子並未向屬下說起這些,屬下不敢妄加猜測。”

明初再問:“關於安樂侯,最近可有什麼新消息?”

“整個晉南都在打仗,對諸侯的信息接收的並不多,關於安樂侯的,屬下暫時還未得知,”周青一板一眼地說道:“但郡主猜測大公子暗示於您,這點屬下不能認同,大公子有任何任務都可以直接向您吩咐,何必暗示?不過屬下猜測,大公子想讓您去接應王爺,無非是王爺十多年未曾見過您,想一解王爺的牽念之情而已。”

聽後明初點點頭,可能真是她想多了,於她本身來說,她跟晉王南沒有半分感情,很自然就拋開親情一說,而把思維放在一個冰冷的角度裏。

她有點黯然,是不是最近看過太多的死亡與鮮血,她也變得像承元那樣,理智到了殘酷,卻連最起碼的親情,都忽略了呢?

可她還有什麼親情,連她唯一牽掛的地方,也都回不去了。

她失落地轉身要走,身後的周青忽然喊住她:“對了郡主,您跟您永豐鎮的恩見麵了麼?”